“你在想他。”
听到声音,我猛地抬起了不知何时低下的头,看着他,片刻才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略收起了伏在我眼角的手指,重新背在了身后,说道:“只是有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你心底比较强烈的震动。”
听到他如是说,我却是轻笑出声,说道:“要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可是够可怕的。”
“我只知道你。”
他却是没有考虑的回答道,却我瞬间怔然。
如此又是静寂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我走了。夏寒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走出这里。”
还没有等我回答,他却是已轻轻飞身消失在了朦胧的月光里。余留下我立在偌大的院子里,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出神。
“小姐,进去吧。”
却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略转回头原来是刚才的其中一名少女,她此时已躬身站在了我的身后。说实话,我一直都是一个极度注重隐私的人。所以无论是隐形的雪衣楼,还是众人皆知的红楼,我都从未找过任何一名所谓的侍女。因为,不喜欢便不习惯。大概,也是自己有了太多东西不愿任何人知道吧。
奈何真相别弄情(一)
斜倚在木桶里,我仰着头呼吸着点点滴滴湿热的空气,凌乱的发丝伏在水中竟是像极了海藻。大概,如此真的是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要不然,我不会就这样昏昏欲睡了。迷糊的睁开眼睛,朦胧的映出了那若隐若现的烛光,似乎在不停的跳跃。只感觉浑身异常的无力,竟像是……像是中了迷药,略略挣扎想要起身。却在抬眼的一瞬间,对上了那双潜藏了惊愕,迷失,凌乱,伤痛……的眼睛,竟然是夏诺,是永泽皇帝。
瞬间,我也是如此错愕的看着他。从未想过再一次的见面,竟是如此的情景。“你是谁?”
他却是猛然的握住了我的脖颈,紧紧的,我已经开始喘不过来气。目不转睛的我看着他,脑子里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不是轻阿,我是雪衣;我不是轻阿,我是雪衣……如是片刻,大概是看到我已经因为缺氧开始慢慢涨红的脸庞,才猛地松开了手指。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肩膀,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雪衣。”
似装作怯懦的我略颤抖了声音回答道。是的,我本是雪衣,轻阿早在四年前便已经随着樱和的消失而消失了。
他看着我,久久的看着,手指也没有放开,似真的迷失了一切。然后,却是猛然地松开,我便趔趄着倾倒在了床上。才发现这已经不是昨天那个清雅的房间,而是布满金色纱帐的似……似皇帝的卧房。一瞬间,我竟感觉天旋地转,是那人吗?是他把我送到了这里?他以为我想的是夏诺?他以为……可别忘了那只是他以为。
剧烈的破碎声打乱了我的思绪,略回神却是看到倾倒了一地的碎片,而夏诺竟是生生的跪在了上面,抬头看着似夜空里的某个方向,说道:“轻阿,你恨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却是如此让我痛不欲生?这真的是你对我的惩罚吗……那喃喃的自语竟是像一把无情的剑直接袭击到了我的心底,没有丝毫的预兆。他在说什么?他在干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他想要的结局吗?这不就是他所谋划的整个过程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心痛,为什么?难道又是另外的一场戏?
奈何真相别弄情(二)
瞬间,我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哪怕是一个字。而却在他转头看我的一刻,手指竟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似怯懦的我紧紧的用薄被裹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移动直到缩在了床的一角,然后便略带颤抖的拥住了自己的膝盖。
这时却是稀稀拉拉进来了一群侍从,叫嚷着以为来了刺客,甚至连黑骑都没有踏进房门。永和皇帝便已经大喊出声:“滚出去。”
刚才因为破碎声进来的侍从们便趔趄着都跑了出去。偌大的金色卧房里,又重新只剩下了我和他。空气里却是隐约蕴含着血腥的味道,大概是碎片扎进了血肉里,而他却似忘记了疼痛,只是看着我,又似在看着轻阿。
许久,他才缓缓起身,膝盖上竟是布满了血泽,而他却似不觉的移步坐在了我面前。但,我却在那片阴红印到眼睛的一瞬间,泪水便顺着眼眶啪啪的飘落在了空气里。原来,我还是无法无视他;原来,我还是会因为他心痛,哪怕,哪怕又是一场骗局。那颤抖的手指竟是缓缓的捧住了我的脸庞,还是如此的温热。记得轻阿第一次见到诺哥哥亦是如此,他就是用的如此温热的手指轻轻抚住了轻阿已经泪流满面的脸颊。只是那是他还只是一个清澈如水的少年,而如今却已经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皇帝。真的无法回去了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是雪衣?”
直到抚净了我脸颊上的泪水,他才问道。“你竟是寒弟的那个雪衣。”
他却是自己回答到。怔怔的我微闭了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他却猛然间又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神清冷的说道:“你既然是寒弟的女人。为什么却躺在了我的床上?是谁派你来的?”
我看着他,终于清醒,他已经不是那个与轻阿相处七年的诺哥哥了,早就不是了。
艰难的呼吸着空气,我断断续续的回答:“我……我被人刺杀昏迷了……醒来便到了这里。”
他表情里闪过一阵疑惑,随即却是放开了我。大概,他也已经听说了红楼仙子被绑架失踪的事情,或许偌大的夏国帝都都已经是无人不知了吧。
奈何真相别弄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