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个称呼,不是你能叫的。”
她一字一句,像刀子,刮得梁世京全身的每个骨头关节缝里,都在痛。
他无言以对。
金橘宣布他死,他就活不成。
外面的风雨声没有那么咆哮了,金橘侧头看了一眼,又道:
“碗洗完,趁雨小了,你就走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厨房。
梁世京立在原地,抬起沾了泡沫的手看,上面的泡沫早就干涸变淡,洗涤剂黏在皮肤上,生硬又滑腻,难受得很。
可是好奇怪,明明刚刚还感觉两颗心是相贴的。
卧室里,金橘背靠着门,胸腔里震耳欲聋。
她把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自己不该是这种心情,也不能是这种心情,良久,再放开,都是按压留下的痕迹。
房间门响,梁世京的声音隔着传过来,他问:
“我能借把伞吗?”
金橘把门打开,男人低眉顺眼,背对着客厅的光源看不清楚表情,金橘擦着他过,没说话,走向玄关。
梁世京脚步缓慢跟在后面,他想,借过伞,或许之后就还能有理由再来见一面,可是下一秒女生的话,直接将他的这个念想彻底粉碎。
金橘把手上的长柄透明伞递过来,语气淡漠:
“不用还了。”
不用还了,也不用再来了,更不用再见面了,这句话带来的是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她像是要把男人的所有后路,全部堵死。
梁世京接过伞,那伞沉甸甸,似乎能把人的脊背压弯,一丁点希望都压灭了。
外面风雨交加,雨点都是斜着飘过来,撑着伞也会被打湿衣裤。
梁世京从楼上走下来,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点烟,薄荷爆珠的烟沁凉,他的目光却在十八楼的位置一动未动。
自己太心急了,梁世京仰靠在座驾背上反思,那个时候的气氛太好,好到他忽然就等不及想要拥有她,占有她,要让金橘成为自己一个人的。
可能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把人吓到了,她胆子那样小,以前自己讲点浑话,她都要会羞到脸红到耳尖上。
梁世京默默想到这,手指捻了两圈细烟,忍不住笑,但一想到她身边还站着别的男人,指尖倏地没收住力,下瞬直接掐灭了烟星。
那股火星的烫,灼伤皮肤,却远不及他被金橘一遍遍推开的难以忍受,很久没看的手机在控制台叮叮当当响,梁世京侧头瞥了眼,上面不少消息,不想接。
但没两分钟,那个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起,梁世京不耐烦,划开接通:“什么事?”
他口气烦躁,电话那头的万青山愣了一下,继而道:“梁总,恩南刘董事昨天来公司找过您。”
他话讲到一半,梁世京又摸出烟,不以为意:“然后呢?”
“然后没见到您,在公司大闹了一通,不同意集团改革,说……”
“说什么?”
梁世京把烟点燃,仰头呼出灰白烟雾,心不在焉。
万青山难得的说话有些为难。
“说您要是执意如此,他就以死明志,从恩南的顶楼跳下去……”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