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里流言四起,关于陆怀瑾做储君的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舆论风波。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对于扶南国自古以来皆是立长的呼声越来越高涨。
甚至京城里的孩童们都开始唱起了歌谣。
“晋王长,慎王幼。
星相转,改帝命。
王非王,臣非臣。
制度乱,民不安。”
这样的话传进宫里,彻底惊动了敦慈太后。
但是想要查到究竟是谁散播出来的这样子的谣言,已经是难于上青天。
扶南国明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背地里暗流涌动。
本来帝后先后逝去,再由她一介女流掌权便不可能没有反对的声音,只是这些反对的声音选择了隐忍和蛰伏,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了出来。
云逸国之前受创,这么久过去,已经呈现卷土重来的趋势,正是因为外患迫在眉睫,敦慈太后才必须尽快将国内立储的风波掩盖过去。
如今内忧外患,正中了敦慈太后最担心的事情。
国祭司也已经知晓此时,敦慈太后不敢召集任何大臣前来商议,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只有国祭司一人。
“参见太后。”
国祭司来得很快,这是扶南国的大劫,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国祭司来的正好,京中的流言和歌谣,国祭司可有耳闻?”
敦慈太后还算沉稳,这个时候她是最不能乱的一个,一旦她也乱了阵脚,那么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便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钻的缝隙。
国祭司缓缓点头,脸上的表情亦是沉重:“此人掐着太后的死穴而来,咬住立长的祖训不妨,撺掇百姓发声,定然是早有预谋,实在是老奸巨猾之辈。”
“哀家接手国政,定然会有人心中不服,现下储君虽立,慎儿却不愿担当重任,扶南国先祖辛苦创下的基业,断不可在哀家手中毁于一旦。”
敦慈太后心中的大义,一直都是以扶南国的基业为重,所做的一切,也是不肯断送了先帝的心血。
她与先帝相知相爱多年,守着这片疆土,就像是守着先帝。
绝对不允许有此等差错!
而这样的流言,也同样传到了陆怀瑾的耳朵里。
最开始的时候,黎婧姝还觉得陆怀瑾似乎挺能忍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她也没去看,这储君的位置怎么来的连黎婧姝都觉得莫名其妙,也没见陆怀瑾对自己这个位置有什么建设性的付出。
这样的流言传了好几日,愈演愈烈,连黎婧姝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觉得陆怀瑾若真是个男人,此时就该拿些血性出来,而不是躲在慎王府的书房里,像个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逃避问题。
在北国,若是一个男人受到这样的挑衅还不有所作为的话,这样的男人就是没有血性的男人,是会一辈子被看不起的。
情愿血洒疆场,也不窝囊一生,这便是北国人的信仰。
黎婧姝不想看不起陆怀瑾,她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往外走。
“王妃你去哪儿啊?”
姚儿正端着茶盏过来,看见黎婧姝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旁边的丫头,自己拍拍裙摆,快步跟了上去。
说来也巧,黎婧姝正好和陆怀瑾碰在转角路上。
他带着佩剑,看样子正要出去,撞见黎婧姝也很意外,下意识的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黎婧姝几乎也是瞬间的反应,和陆怀瑾一样,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黎婧姝问完之后楞了一下,看向陆怀瑾的打扮,又道:“你这思路挺新颖的,怎么着,这就要去外边把说你谣言的人都给砍了?”
陆怀瑾咬紧牙齿,握紧手中的佩剑,他就知道,一见黎婧姝她嘴里准没有好话,自己之前做的孽现在是报应来了,险些没把陆怀瑾气的喷火,他盯着黎婧姝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老老实实在府里给我呆着,我回来的时候若是瞧不见你,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