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虽走,赵佗却不敢松懈,因为荆轲还在。
这位太子丹的座上宾客冷静令,让那些游侠安置乐成和韩南的尸体,同时安抚车队诸人。
将一切安排好后,他才转身看向赵佗。
“你是赵人?”
“是。”
“姓氏?”
“嬴姓赵氏。”
“果真赵国宗室。”
“家君乃平阳君庶子,因国难死于秦人手中,佗不愿降秦,不得已流落于此,幸遇荆卿,方能侥幸活命。”
赵佗冷静回答,除了一些地方稍作修改外,大体如实。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赵佗还真不敢随意暴露,万一对方为了博取秦国的好感,直接将自己举报给秦人那就惨了。
但荆轲不同,他此行的目的,赵佗一清二楚。
况且,不同阶层之间的人,表现出来的气质真的差别很大。
赵佗的原身做了十几年的贵族子弟,意识又来自数千年后,不管他怎么掩藏和改变,在一群鄙人中依旧显得十分显眼。
连秦舞阳都能看出他的不同之处,更别说是以沉着冷静著称的荆轲了,这时候想要伪装,恐怕只能引起对方的恶感,后果难以预料,反不如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
果然,荆轲听完赵佗的话,微微颔。
“明日,你来为我驾车。”
说完,荆轲转身就走。
?
赵佗有些懵。
荆轲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他能猜到,但让自己给他驾车,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佗!”
见荆轲离去,横兴奋的跑过来,拍着赵佗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智人!”
“唉,没想到私通公子嘉的人居然是韩君,他失败了真有点可惜。但他居然嫁祸给你,这就过分了。幸好佗你机智聪慧,没有让他得逞,真是幸哉幸哉!”
赵佗苦笑一声,转而向横郑重道谢:“横,刚才还要多谢你帮忙,要不然我在开口辩解前就死掉了。”
之前横在现赵佗被追杀的第一时间,就不停的捡石头去砸韩南,其中心意可见一斑。
“哪里哪里,我都没有砸中他。”
横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赵佗也笑了起来,眼前这位瘦黑青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对他表现出真正关心的人。
冰凉的夜风吹在身上,也显得不那么冷了。
……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驷马飞腾,带动着使者轺车在大道上奔驰行进。
赵佗手持辔绳,随时注意着两匹服马和两匹骖马的状态。
他不时操动马儿转向,时而加,时而减,非常的带感。
“这驾驭马车可比前世开铁壳子刺激多了,这才叫真正的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