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凝视着她,执拗道:“不想我吃了他们的话,你就快说爱我,只要你说爱我,我就放过他们。我只想听这句,只要这句,说啊,快说你爱我啊。”
怡梦痛苦的闭上双眼,粉拳攥紧,缓声道:“如果你一定要吃人的话,就吃了我吧,”
暗夜目光沉淀,眸中满是痛楚,眼眶中泛着红雾:“就算是死,你也不肯跟我说一句我爱你,梦儿,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爱我的话,就算是骗骗我也不行吗?”
怡梦睁开眼,直视着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坦白道:“我不想伤害你。”
如果欺骗他说出违心的话,那样只会伤他更深。
暗夜勾起唇角,自嘲的一笑,带着浓浓的苦涩与落寞。这次他真是栽了,栽在这个人类女子手里,把真心都挖出来给她,换来的确是她毫不犹豫想要摆脱他的话,就连一句欺骗的情话,都不肯给他。
“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妖,如果我在蓝魔之前遇到你,你会接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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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放手
“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妖,如果我在蓝魔之前遇到你,你会接受我吗?”
“我……不知道。”
怡梦垂下头,心里乱成一团,手紧紧的攥住衣裙,今天无论她说什么,都一定会伤害到他。
暗夜脸色暗沉,单手抬起她的下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气怒道:“还是你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是一只妖怪!”
怡梦浑身一怔,下意识否决道:“我没有。”
暗夜凌厉的双眸逼视着她,冷声质问道:“你有!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害怕对不对?你接受不了对不对?”
怡梦黛眉轻蹙,脸上浮现纠结的神色,不知所措道:“夜……我……”
虽然自己已经将害怕的情绪极力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暗夜发现了,现在越是解释,只会引起他更大的怒火,不解释又无法澄清,似乎在听到镇上那些人讥讽的话后,他变的更加焦躁,也更害怕失去起来。
暗夜面容变的阴冷,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那抹受伤,极力嘲弄道:“你根本就无法接受我现在的样子,也无法接受一个妖怪做你的丈夫,所以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感动,也不会爱上我。因为你们人类都自命清高,自认为高人一等,打心眼里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妖怪。”
“夜,我没有……”
怡梦急忙摇头,清澈的明眸中,泛起一层薄雾,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暗夜冷冷的打断了。
暗夜转身背对着她,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泪光,故意激怒道:“你走,现在就走,我不想在看见你,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她不离开的话,他怕自己完全变成蛇形后,会控制不住伤害到她。
怡梦极力压制住心底的不安,失声尖叫道:“不,我不要离开。”
暗夜一声怒吼,眼中升腾起骇然的冷意,森寒的威胁道:“走!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把镇上所有人都吃了。”
怡梦紧咬着下唇,眼眶泛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暗夜那冰冷的眼神,终于,决绝道:“夜……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她原以为暗夜是怕伤害她,才说那些气话激怒她,此刻她竟在他的眼中读出了绝望冷漠的情绪,他应该是不需要她了,对她已经完全失望了吧,既然如此会她离开。
“我走了,你自已保重!”
担忧的最后看了他最后一眼,带着坎特不安的心,转身离开。
直到怡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终于卸下面上那冷漠绝然的伪装,像失了灵魂似的跌坐下草地上,那种孤寂与悲凉感,仿佛是隔着时空投射,似要将他湮灭。
她走了,是他逼她走的,他亲口逼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即使表面装的再平静,心,永远不会撒谎的,就算知道她有意加害自己,他仍然不忍心责怪她,那种融入骨髓的爱,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他忽然笑了,笑的那般惨淡,那般凄苦,好像全世界都弃他而去,万事万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撕心裂肺的痛苦一点点的凌迟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万蚁噬心的痛感,在心头乱窜。
“啊……”
远处突然传来怡梦惊天的叫喊声,暗夜心头一颤,连忙蠕动着身子,朝声源的方向奔去。
不知是心中太过悲哀,还是这段人蛇恋命不该绝,怡梦竟凭空踩到了捕猎的陷井,身体毫无预警的坠落下去。
暗夜连忙用蛇尾将怡梦捞上来,着急的在她全身上下仔细的检查,慌忙担忧的问:“梦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伤?”
“不要你管,我要走了。”
怡梦气怒的瞪了他一眼,猛的推开他,抬脚就要离开。这个妖怪是什么意思嘛,刚才还对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现在又装作貌似很关心她的样子。
“梦儿——”
暗夜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似害怕她会消失一样,不留一丝间隙,心中的害怕与失落,很快被满满的安心和希望填满,只是这样抱着她,他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放开我!”
怡梦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眸中升起抗拒的情绪,惊讶、错愕、不解、羞怒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头顶。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我以后都不会放开你了,永远都不会放开你。我要你在我身边,一直的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
暗夜将怡梦搂的更紧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像个孩子似的执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