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向声音来处,苏可儿面色冷峻,举手投足间霸气侧漏,此时正一步一步走向彪形大汉。
李修竹扶郭岚站起身,对苏可儿喊,“苏姑娘,”
意思是不要再靠近他们,但是苏可儿显然不会听他的话。
昏迷的男子叫王二山,跪坐在地下撒泼的是他媳妇儿章小娥。
苏可儿靠近,侧目看了看王二山,看着眼熟,想起他昨天确实找自己看的病。
当时男子说他头痛,告诉苏可儿是老毛病经常犯了,苏可儿把脉未见脉象异常,又让男子伸出舌头观看,掰眼皮查看,没有明显病症表现。
病因不明确,苏可儿猜测可能是神经性头痛,于是让他去屏风后面,给他头部施针刺激神经查找病因。
如果是神经性头痛,通过针灸刺激穴位,病人只能感觉到头痛难耐,反应会非常激烈。结果,男子口中说头痛没有缓解,苏可儿看得出来,他的说的和反应的都很敷衍,更像是装病。
苏可儿没有给他立即开药方,而是劝慰他注意睡眠,注意饮食,过三天再来查看。
男子不听,说自己夜间头痛难忍,经常无法安睡,一定要让苏可儿开药。
想到这里,苏可儿嘴角挂上一抹浅笑。
她目光笃定大声对李修竹说,“修竹,赶快去报官!”
“不用了!我们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是镇上的杨捕头和李捕快,纷纷让开道。
原来这帮来闹事的分成了两拨,一拨先来兴和堂当着众人面闹一顿,另一拨去报官。
先把兴和堂聘请庸医、卖假药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再让官差过来抓人,把气氛烘托到位,目的是让苏神医和兴和堂一败涂地,在兴陵镇再难混下去。
可以说,出谋划策的人就是要一石二鸟,做得够绝!
杨捕头早间刚来当差,就接到有人报官。案子生在兴和堂,这个主儿惹得起,杨捕头带上李捕快,便随报案人出巡调查案情。
杨捕头手握刀柄,面色威严,盯着郭岚问,“有人说你们雇庸医,卖假药,这是怎么回事?”
郭岚拱手示礼,义正言辞道,“杨捕头,李捕快,此事全是无稽之谈!这些人无凭无据来药堂聚众闹事,侮辱我药堂清誉,影响了乡邻们看诊,还望二位捕快明查!”
地上跪坐的章小娥一听,自己在这里费劲白咧苦恼半天,佣金还没有赚到手,不能功亏一篑,冲着捕快哭诉,“二位官爷,我家相公吃了兴和堂的药到现在昏迷不醒,你们可要为民妇做主呀!呜呜呜,我的相公啊,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是呀,官爷,您可要为我表弟讨回公道啊!”
王二山旁边的彪形大汉说道。
“好!”
杨捕头威吓,上前一步声如洪钟,“我来问话,你们双方务必老实回答,如有隐瞒或撒谎,一样会被带回去审问!”
听了杨捕头的话,包括闹事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是一颤一颤的。
杨捕头目光射向坐地上的章小娥,“你说兴和堂大夫是庸医,卖你们的是假药,把证据拿出来!”
“有有!”
恶意诽谤,当然要准备全套。只见她从贴身衣袋里拿出两片折叠着的纸团,然后打开,双手递过来。
杨捕头接过两页纸张,低头看清,确是盖有“兴和堂”
印章的药单子。
看着看着,神色凝滞。
他把药单子合上,又问妇人,“你确定你家相公吃的就是这药单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