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两年前与夜大人一同失踪的虚香阁杀手,尹语凝。
“怎麽,重遇故人不高兴吗?”
尹语凝手持一剑,双手抱怀,站在苏婳韵面前,嘴角g起一抹冷笑,以俯视的姿态望着她,“还是与昔日前辈重逢,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苏婳韵看着尹语凝,一身华丽衣裳,却握着虚香阁时期的佩剑,心中无b讽刺。她冷哼一声:“想,我当然想,想着怎样的si法才适合虚香阁的叛徒!”
说着,苏婳韵右手撑地站了起来,本就散落一地的乌发在她站起时倾泻而下,如瀑布般垂落。
“我的好前辈,你穿着如此华丽的裙子,拿着沾染无数鲜血的剑,潜入墨府将我带出来,就不怕被人瞧见,认出当朝太傅夫人竟是个身手不凡的nv子,还潜入墨府掳人?”
她语气里充满讽刺,昔日的冷yan杀手,竟妄想如普通百姓般嫁人作妻,令人咋舌的还是嫁给朝廷官员。
想起传闻中的司空醉,在成亲前喜ai流连烟花之地,把酒为欢,说起司空醉,众人只会联想到烟花之所,要不便是酒馆。
这样一个司空醉,到底有何魅力能让堂堂虚香阁的冷yan杀手变成一位足不出户、持家有道的贵家夫人。
“哼!少揶揄我,我是变了,你们不也变了吗?”
尹语凝脸上多了份嘲讽,“变得如此弱,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啧啧啧,真怀疑我和夜大人不在了之後你们的武功都退步成什麽样了。”
苏婳韵凝视着尹语凝,默不作声,突然间,她收回了之前那令人窒息的杀气。
尹语凝疑惑地挑眉,方才还盛气淩人的苏婳韵,怎的突然消了一身的杀气?她不禁轻笑出声:“怎麽了?为何突然没了杀气?莫非意识到在前辈面前还是有所不及吗?”
苏婳韵此刻难得露出凝重之se,语气中带着隐约的疑惑与一丝呜咽,向尹语凝问道:“当我察觉夜大人可能背叛了虚香阁,背叛了我们时,心中顿生困惑。”
她低语轻叹,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为何夜大人会背叛我们?”
“为什麽要丢下我们?”
“曾说要当我们母亲的她,为什麽要抛弃我们?”
“每当夜静人深时,这些问题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我不敢与其他人说,我怕她们接受不了,尤其是嫣儿。她把夜大人当作亲生母亲般对待,最後却再次遭受了背叛,她承受不住第二次打击。”
尹语凝默默地看着苏婳韵,看着她第一次说出心中的痛苦。
突然,苏婳韵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目光流转间落在尹语凝的身上:“的确如此,我们皆是被弃之如敝履的孤儿,唯有云悠宛棠稍显不同,或被卖的,或受尽摺磨,或被当作礼品,甚至有的家族已遭灭门……”
她嘴角微扬,带着些许冷意与讽刺:“呵,毕竟是无人问津的弃儿,谁会在意她们的感受?前辈,我说得对否?”
尹语凝闭上双眸,不愿再看见苏婳韵脸上的表情。
那神情,她早在十年前便曾见过一回,宛如昨日重现,令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往事回忆。
那时,她被夜大人救起,得知苏府上下无一人生还,心如刀绞,悲痛yu绝。
她不顾一切,奔至灵安县的高山之巅,面对苏府,她家的方向,跪拜了一整日,泪水如泉涌,哀恸如狂风骤雨。
当时,苏婳韵的神情如同今日般冷峻决绝,双眸中透出无尽的悲伤。
尹语凝微启朱唇,yu言又止,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一丝犹豫之se,只能默默凝视着眼前之人。
苏婳韵轻摆纤手,微微耸肩,泪光在她如星辰般的眼中闪烁,凝望尹语凝,淡然说道:“无所谓了,夜大人为何背叛我们已不再重要,这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不是吗?”
她的目光移向屋顶破损处,透过那小小的洞口,隐约可见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她语气淡然地说道:“说吧,你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费尽心思将我从墨府带出,定有重要的事,莫非是来向我们投降?”
尹语凝原本因为苏婳韵的话而心情凝重,此刻听闻这句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一丝讥讽道:“投降?就凭你们?你现在这副半si不活的模样,你觉得我会怕其余人吗?要解决现在你们,可轻松多了。”
“我还以为你穿着这身厚重衣裳,早已忘了如何舞刀弄剑。”
苏婳韵冷笑回应,嘲讽之意溢於言表。
“怎麽,你想试试吗?”
尹语凝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手中长剑已拔出一寸。
“随时奉陪,虚香阁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任务失败者,泄露机密者与背叛者,格杀勿论。”
苏婳韵摊开手,眼中透出一丝y鸷,“现在杀了你,再回去向姬大人汇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