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
打趣起她来,常乐公主素来是不遗余力,“大表哥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及笄,如果不是怕你爹爹不愿意,他恐怕今日就想把你扛回府……”
她坐起身朝阮蓁挤了挤眼,“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商议婚期了。”
。
书房里
霍成确实在和老太君阮泽商议婚期,他此番来不光是为了下聘,同时也要把请期的事做了。
在他的婚事上,不止是他着急,太后也盼着他早点把阮蓁娶回家,早日给她生个侄孙儿出来。上元节刚过,府衙刚开,她便宣了钦天监的人,命他们尽快选出这一年里适宜婚嫁的日子。霍成今日便是带着钦天监呈上来的结果一同来的。
常坚双手将笺子递给老太君,退回霍成身边。
待老太君和阮泽大致瞧了瞧上头圈定的几个日子,霍成方才开口,语调沉稳道:“五月初九是个好日子,那会儿天也还算凉爽,囡囡穿上嫁衣不会热得难受。”
阮成钰推开书房门便听到了这句话,他看了霍成一眼,旋身在酸枝木圈椅上坐下,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道:“四月初七三弟成婚,府里两个月连办两次喜事,是不是太过仓促?”
他听着霍成方才那句话的语气便觉得满心的不舒服,他妹妹还没嫁过去呢,他就敢以这等囡囡是他的所有物的姿态自居……
老太君本觉得五月初九这日子不错,听了阮成钰的话,她放下笺子与阮泽商量了片刻,都觉得阮成钰说的都有道理,阮府的宝贝眼珠子出嫁自然是要风光隆重的,若是放在阮成轩成婚一月后确实是有些赶了,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她思忖道:“那就往后放放,七月……”
阮成钰又道:“七月酷暑,嫁衣又厚重……”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霍成一眼,道:“武安侯方才还说怕囡囡热着了……”
霍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他也担心阮蓁的身体,只好强忍着不舍道:“那便八月,八月十二也是个好日子。”
八月仲秋,秋高气爽,确实是个好时候。老太君深以为然,却听下方的阮成钰道:“祖母,既然已经推到了八月,倒不如让囡囡在家中把中秋佳节过了,日后她嫁过去,可就不能再陪祖母过中秋了。”
这一番话正正说在了老太君心上,一想到日后中秋佳节合家团聚的时候最疼爱的小孙女儿不在自己身边,她便觉得满心不舍。只是又怕霍成心急……
霍成纵然心中万分焦急,但他目下到底还没真正把阮蓁娶到手,自然是要尽心讨好老太君。见她看过来,他强忍着心急,口是心非道:“那就再往后推一推,囡囡想必也舍不得老太君。”
得了满意的回复,老太君笑着道了数声好,“我看看后面的日子……”
她往后看了看,眼神一亮,道:“九月初一,这一日万事皆宜,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长庚以为如何?”
霍成自然是连忙点头,生怕阮成钰再说出什么花样来,把婚期推到明年,那他可就真的要呕出一口血来了。
把婚期生生往后推了小半年,阮成钰已经满意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便也附和着说好。
于是阮蓁与霍成的婚期便定在了半年后的九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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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的聘礼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抬,天色尚早,常乐公主好容易出宫一趟,自然不想早早回去,便拉着阮蓁往府外走,让她陪自己去街上逛一逛。
翠盖朱缨八宝车行驶在街道上,两个姑娘在车里低声说笑,闹成一团。倏地,马车停了下来,常乐公主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还没到地方,她黛眉微皱,正想问车夫发生了何事,便见暗色绣金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身穿一袭玄色暗绣柿蒂纹的霍成站在车辕边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身侧的阮蓁。
常乐公主心领神会,自发下了马车,临走前还不忘给阮蓁递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下了马车她才注意到马车停在了一条宽巷中,巷子正对的街道不算繁华,即便到了晌午街上的人也不算多,鲜少有人注意到巷子里。她感慨一声,领着车夫和丫鬟往外走了走,给马车里的一对有情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常乐公主刚下了马车,霍成便迫不及待地躬身进了车厢,将阮蓁堵在自己和车壁之间,捧着她的脸急切地吻了下去。
一想到半年后他便能真正拥有她,日日疼爱她,他便觉得心中清潮翻涌,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阮蓁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便被他堵了回去,被他抵在车壁上发了狠似地吻,含着她的唇舌咂弄,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旅人终于遇到了一抹清泉,饥渴的恨不得将她囫囵吞下去。
好一会儿,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总算放开她,双手放在她腰上稍一用力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被他亲吻的红肿的唇瓣,又忍不住心痒地在上面亲了亲,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囡囡,我们的婚期定了。”
他一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按着她吻,还吻得那么用力,把她嘴唇都吻肿了,舌尖也有点疼,一会儿被常乐看到了又该打趣她。阮蓁气呼呼地追着他,在他唇上也咬了一口,没好气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