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身边的爷爷和看护阿姨总能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但上了初中之后,许是青春期的发育体质变强了,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有再发烧感冒了,顶多是喉咙痛,吃颗药就没事了。
这次难得发烧,陈寐莫名涌上久违的欣喜。
“可能是父母不在身边吧,毕竟一个小孩儿,又是发烧生病的。”
老护士解释道,“那会儿他估计也就个六七岁。”
“好小啊。”
陈寐想象不出六七岁的沈银,但能理解小小年纪父母就不在身边的感觉。
“那会他发烧一直都是他爷爷带他过来的吗?”
“是啊。”
老护士对这印象尤深,一个白发老头牵着稚嫩小孩,一老一小看着都让人心疼。
陈寐的共情能力向来很强,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深夜寒冬发着烧沈银和年迈沈爷爷的画面,眼眶发红地望向门外正推门而入的沈银。
沈银不明所以,看着护士在拔他手背上的针,难道是被弄疼了?
“你没事儿吧?”
隔着一张床的距离,他问道。
“……”
完蛋,鼻子堵住了,陈寐本想抽一记鼻涕以掩饰此刻的窘态,可用力一抽发现他要窒息了,憋得脸颊发红,无奈地张着嘴呼吸。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老护士见状立马放下针管试图掐他的人中,“没事儿吧?小伙子?”
“没—呼—没事——呼——”
他的气总算是顺畅了,陈寐调整好呼吸回,“刚鼻子堵住了。”
“吓死我了。”
老护士长呼一口气,她上次被旁边那大爷吓过后一直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道,“还以为跟上次那瘸腿大爷一样,鼾声打到一半要岔气儿呢。”
陈寐讪笑,“……不会不会。”
“那就好。”
老护士绕到另一边又给大爷翻了个身,离开前和沈银说道,“让你朋友好好休息,隔段时间量一下体温,别又在烧起来了。”
“好的姨。”
沈银送她到门边,“麻烦您了。”
“没事儿。”
沈银虚掩上门,走到陈寐床边,“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陈寐坐直身子,难以想象他刚才那副模样有多好笑。拍拍床沿腾出一个地方,“你坐这吧。”
“我坐凳子上就行。”
沈银找到桌上的水银温度计,“你先躺着休息吧,一会儿我过来给你量一下体温。”
“奥。“陈寐乖乖地躺下,没了吊瓶的束缚现在他想怎么动就怎么动,挪动身子朝里侧躺去。
沈银起身收回凳子,打算去走廊再休息一会儿,刚才估摸着他吊瓶的时间差不多就打算找护士拔针头,但一进门就已经拔了。
“你要去哪儿?“听凳脚的挪动声,陈寐仰起头一脸疑惑地问,“又要出去?”
“我就在门口的走廊。”
沈银回。
“你不陪我吗?”
陈寐弯下嘴角,不理解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