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疼了,一下子轻叫了一声:“啊……”
沈青城动作一顿,凝滞的目光缓缓散开来,随后,他也缓缓松开了她,“弄疼你了?”
佳期揉着自己的下颚,有些哀怨地盯着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猜到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有那样大的反应,应该是有那么一瞬间,彻彻底底地将她当成沈希了吧?以为她回来了,所以才会瞬间失态。
佳期心里又升起一阵酸楚的感觉,看了他一眼,才又道:“我没有衣服穿,借你一件t恤。”
“嗯。”
沈青城低低应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佳期又看了他一眼,才转头走进了卫生间。
再弄起自己期待已久的花瓣浴时,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奋感,佳期有些神不守舍地胡乱扯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随意洒进浴缸,随后才坐进去,怔怔地泡起了自己的花瓣浴。
沈青城独站在窗口,静静看着眼前那株梧桐,许久之后,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自庄园入口处而来的几道灯光。
有几辆车驶了进来。
☆、突然出现的几个陌生男人
佳期泡在浴缸里出神的时候,沈青城已转身下了楼。
先前那几辆从门外驶入的车子已经在大宅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当先一辆轿跑,后面是一辆suv,最后是一辆工作运输车辆。
前面两辆车上分别走下来两个男人,前面的男人一双狭长凤目,转头打量了一下刚才驶进来的道路,忽然开口道:“路夏阳,这事儿你还真办到了啊,这么个破园子,让你重新打造得跟个旅游景点似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后面的男人一张娃娃脸,阳光俊秀,“老朋友既然开了口,我当然是要尽心尽力帮他的。夥”
前面的男人忽然就嗤笑了一声:“可是咱这个老朋友时隔这么多年再回来淮市,居然都不通知我们一声……你说,你帮他重整庄园这钱,他不会想赖账吧?”
路夏阳一听,不以为然地“切”
了一声:“你们几个都是大资本家,好意思坑我这个穷医生的钱吗?”
说完,他转头看向后面的那辆运输车,“你们把车上那些吃的喝的都搬进去。”
一时就有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路夏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叹息着说道:“好久没见那小子,还真有点小紧张。”
前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顿时目露鄙夷,转身就往大宅内走出。
谁知道刚刚上了阶梯,忽然就看见门口那里倚了个修长的身影,目光清冷地看向他,“没看到门口挂着私人住宅,闲人免进的牌子吗?”
“是吗?”
男人狭长的凤目里一丝惊讶与尴尬都没有,“天太黑,没看到,你门口的灯该换了,养得起这么大的园子,弄不上一盏好灯?”
说完,他就径直从沈青城身边走过,直接走进了屋中。
沈青城眸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却依旧倚在那里,目光落到随后而来的路夏阳身上时,微微冷了下来。
路夏阳却丝毫没有留意,直接走上前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城啊!好久不见!你小子可算记得回来了吗?怎么样,我亲自给你重新打造的这庄园,还满意吗?”
等他松开沈青城,才发现沈青城的目光有些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你说呢?”
沈青城神情清淡地看着他。
路夏阳沉吟了片刻,有些心虚地往大宅里面看了看,随后才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当时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最大程度地保留这大宅的原貌……可是这里空置了九年,九年啊!谁还知道它原貌是什么样啊!我要不重新给你打造一下,怎么能住人呢?不过这里面每一样家具可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我已经尽量贴合我记忆中的风格了。”
“嗯。”
沈青城低低应了一声,“不过既然没达到我的要求,这钱我不会给。”
路夏阳闻言,脸色顿时一沉,沈青城转身就走进了屋,路夏阳随后才跟着走了进来,“易绍瑜你这个乌鸦嘴,沈青城真的不打算给我钱了!”
最先进来的那个叫易绍瑜的男人正仔细打量着客厅里的一些摆设,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沈青城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你接下这差事,就应该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靠!那还不是因为你跟老容都不肯接手,我才好心帮他的吗?谁知道他这么没良心!”
路夏阳一面准备着酒杯,一面嘀咕,“早知道我也不帮他。”
“不狠?不狠怎么可能一去九年不回头?”
易绍瑜观察完自己感兴趣的摆设,转过身来看向沈青城,“沈青城要是有良心,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对吧?”
沈青城坐在沙发里,拿了一瓶他们带来的红酒低头看着,闻言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老容那边得到的消息。”
路夏阳取过已经提前完成透气的红酒倒了几杯,“不然你是不是回来都不打算告诉我们?”
沈青城将就放回原处,才又道:“那他呢?”
“他有个应酬,晚点过来。”
路夏阳端起了一杯酒,“来,这么久没见了,先喝一杯吧?”
沈青城看了看他一眼,这才拿了一杯,易绍瑜也才走过来,拿了最后那杯。
一杯入腹,才算是完成了久别重逢的首个仪式。
易绍瑜坐在沙发里看着沈青城,“干嘛心血来潮突然跑回来?你不是在香城待得好好的?”
tang沈青城品着杯中的红酒,大约是觉得不错,又喝了一口,这才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