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角度,陈歌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卫生间镜子上的血迹,那是一个阿拉伯数字——“2”
。
数字本身并不可怕,但是用鲜血书写出来,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了。
“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镜中怪物离开后,我在残留的镜片上看到了一个数字‘3’,今天又变成了‘2’,两者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关系?它为什么会逐渐减少?”
陈歌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数字代表日期?是在倒计时?”
看着那还未完全干枯的血迹,陈歌靠着房门,陷入沉思。
“镜中怪物已经离开,它寄居到了张鹏的身上,完全没有必要再特意留下这个数字,除非它还准备跑回来报复我。”
陈歌有些想不明白,他对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了解太少,揣测不出对方的意图。
“假如这个数字每天都会减少,那如果等它清零会生什么事情?”
陈歌心里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在卫生间门口走来走去:“数字会不会和我的生命挂钩?数字清零那晚,就会有恐怖的东西找上我?”
停下脚步,陈歌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了:“等明天夜里再看看,假如鬼屋里又出现了这个数字,到时候我再采取行动。”
叹了口气,他只想好好经营鬼屋,把地下停车场给租赁下来,解锁更多的场景,让鬼屋不断壮大,但是天不遂人愿,总有意外生,打乱他的计划。
回到员工休息室,鬼屋外面又来了几辆警车,市分局刑侦队到来后询问了陈歌一些问题,简单的拍了几张照片,便又投入紧张的追捕当中。
李队倒是一直陪着陈歌,只可惜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也没有传来张鹏落网的消息。
不过李队向陈歌再三保证,以张鹏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跑出太远,二十四小时之内肯定能将其抓获。
陈歌忧心的其实不是这个,他一直在思索镜中怪物留下的数字,所以兴致不高。
李队以为他受了惊吓,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安慰了几句,天亮后就和其他队员一起离开了。
陈歌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鬼屋里,他打开窗,任由清晨的冷风吹入衣领。
“我是鬼屋老板,说起来也算是鬼怪的头头,可怎么感觉自己混的好惨。”
晨光照入屋内,放在床单上的布偶似乎是被风吹动,掉到了床下面。
陈歌把这个小家伙捡起,戳了戳它的肚子:“唯一一个听话的厉鬼,除了卖萌什么都不会,真打起来,我估计还要保护她。”
手里的布偶似乎很不满意陈歌对她的评价,想要挣脱,但是又做不到。
“连续两次噩梦级任务的奖励都是辅助性质的,对鬼屋展有用,但是对我自身帮助不大。”
陈歌现在不确定数字清零后会生什么,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境当中。
拿出黑色手机,陈歌翻了半天,现唯一能充当底牌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红衣厉鬼——张。
在平安公寓后山的木屋里,张曾帮助过陈歌一次,提示他王琦就在身后,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可是后来做噩梦任务时,镜中怪物用手按住陈歌脑袋,都快要把他溺死的时候,也没见张出现。
由此可见,那一位行事全凭自己喜好。
“完成好感度任务,就可以命令她去做一件不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到时候,我就能请她出手帮我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陈歌点击张的名字,看着血红色的专属页面,饶是他从小就开始锻炼胆量,这一刻也有些犯怵:“这姐姐喜欢的是死后的我,好感度升的太快,万一她迫不及待了,反过来干掉我怎么办?”
厉鬼的爱,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陈歌退出专属页面,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好感度任务算是我的最后一张底牌,如果今晚那个数字依旧出现,并且再次生变化,那我就动用这张底牌,去完成好感度任务。”
作出决定后,陈歌心里也有了底,慢慢的睡着了。
八点多钟,徐婉来上班后,陈歌把鬼屋交给她来打理,自己拿着钱去挑选监控。
他这么急着去购买,一方面是因为现在鬼屋里盲区太多,很不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黑色手机更新出来的日常任务当中,有一个正好是要求他安装监控和声控装置。
早上采买完成,中午陈歌就领着安装工人回到了恐怖屋,在他的亲自陪同下,几个工人战战兢兢的把监控安装在鬼屋各个角落,形成了一套死角很少的监控网。至于声控装置,因为他资金实在有限,所以只是购买最廉价的哪一种,安装在了冥婚场景当中。
晚上七点多钟,最后一次调试成功后,陈歌收到了黑色手机任务完成的提示。
“张弛有度,才能带给游客最佳的体验,恭喜你完成简单难度日常任务,获得奖励——背景曲目《嫁衣》!”
“注意:《嫁衣》和冥婚场景完美契合!冥婚场景尖叫指数上升为一星!”
看到手机提示,陈歌愣了一下,冥婚场景原来的尖叫指数只是半星,现在因为一曲子就上升到了一星,由此可见这曲子估计要比黑色星期五还要瘆人。
本着对游客负责的态度,陈歌试听了一下,感觉和黑色星期五是两种风格,一个慢热,好像面对深渊被一点点拖入其中;另一个更加诡异刺激,喜曲变丧曲,从第一个音响起就让人头皮麻。
“果然和冥婚场景很搭配,不过常听这样的曲子,容易对心理造成创伤,以后如果不是有人来砸场子,还是尽量少用为好。”
陈歌把《嫁衣》存入自己的手机里,一个人来到鬼屋三楼开始打扫卫生。
他没有多余的钱去请工人,口袋里塞着几个布娃娃,拿着工具,将鬼屋里的镜子碎片全部清理了出去。
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陈歌抱着电话,在卫生间和员工休息室之间徘徊。
他一遍遍的看着镜子,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