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霏由衷叹道:“弯弯,你这个小主妇。”
傍晚时分,萧星野从体育馆出来,一身汗透衣衫。
他今天的训练表现得格外出色,董宽大加赞赏之余,说:“星野,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上体校,更适合你的发展。”
董宽早就想把萧星野安排进体校。事实上也无须他费力安排,萧星野这样一棵好苗子,体校自然是欢迎都来不及。但是萧星野自己不愿意去,他嫌体校管得太紧,他的性情是不羁的风,最烦被约束。所以他虽然对体育兴趣十足,却总也不肯正儿八经的入这行。让爱好纯粹作为爱好存在,他随心所欲的发挥。进了晨光这些日子……他自然更不肯去体校了。
所以一口回绝:“董叔叔,我不想上体校,就这样很好。”
董宽无可奈何。
星期天出来,萧星野都不会骑单车。他慢慢地踱着步,走去三十米远外的公交车站等公交车。
站台刚刚过去了一辆车,站台上的人大半都上车走了。还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都看着一个穿着雪白t恤配橙黄短裙的少女。她正胡乱翻看着手里一个咖啡色的背包,神情惶惶然。
站台中间有两个女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着:
“现在的小偷真是嚣张啊,这哪里是偷呀,根本就是抢了。”
“这个女孩子自己也不当心,挤公车背包还背在后面,正好方便人家下手,从后面一伸手,就把袋里的钱全抢走了。”
“这下可好,车也没挤上,钱也丢了。”
不用说,又是都市里司空见惯的乘车遇窃记。哪个常坐公交车的人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故此都见惯不怪。闲闲议论几句,也就丢开不管了,没有谁会去关心失主。又一辆车进站,两个女人也上车走了。她们一走开,那个惊惶的少女便一览无遗地看到了远远站在站台另一端的萧星野。眼睛顿时为之一亮,她如获救星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满口嚷道:“萧星野,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救命啊!”
蓦地跑来一个女孩子抓住他,萧星野先忙不迭地抽出自己的手。再退后两步,瞪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谁呀你?我认识你吗?”
白衣黄裙的少女气得直跺脚:“萧星野,我是丁玎玲。在学校天天跟着你的丁玎玲,你就一点印象都留不下来吗?”
她这么一说,萧星野方才想起,顿时一脸不耐:“是你呀!在学校就被你烦够了,怎么在外面还碰得上你。你离我远点。”
他边说边习惯性地挥手轰人,丁玎玲却不肯走,重复道:“萧星野,救命啊!”
“救命!?谁要杀你?”
萧星野嫌她说话夸张,索性问得更夸张。
丁玎玲双手乱摆,说:“不是,没人要杀我,但我要走投无路了。”
萧星野一指眼前四通八达的马路道:“走投无路?眼前那么多路,你随便拣条道走就是,没人拦着你。”
“怎么没人拦我,我刚刚都上了那辆公交车,又被司机撵下来了。”
丁玎玲气鼓鼓地道。
萧星野奇怪:“他干吗撵你下来?”
“我没钱投币。”
“你这人,没钱你上什么公交车呀。你以为公交公司开善堂的?”
“可我上车时是有钱的。但挤车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把我包里的钱都抢走了。”
丁玎玲举着手里的背包气咻咻地道。
萧星野这才明白,原来她遭劫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他不禁有疑问:“你的钱放在这个背包里面,怎么会被人一抢就全部抢光?难道那人生了透视眼,隔着包就能看到钱放哪?”
“不是了,是我刚好没零钱乘车,于是拿一张百元大钞在那边的士多店里买了一罐汽水。找的钱就全部放在背包内的小隔袋里,想着一会上车就还要拿钱投币,于是拉链也懒得拉上,哪里知道上车的功夫就被人一把抢光了。”
丁玎玲说得极委屈。萧星野听了却没好声气:“见过弱智的,没见过你这么弱智的。被抢都活该。”
“我根本不弱智,我iq测试有八十分,刚好达标。”
丁玎玲不服。
“财不露白,你拿一百块出来花,找的零钱也不收好,还懒得拉上拉链。你既这么嫌麻烦,就该把两元零钱先准备好,哪有上了车再在一堆钞票里掏零钱的。好了,这下被人抢了,我猜肯定你在换零钱时就被人盯上了。”
丁玎玲恍然大悟:“应该是呢,不然他怎么一抢就抢中地方了,不但把零钱全部抢光,还把我放在隔袋里的手机也一块抢走了。那时候我人已经上了车,却没钱投币,可恶的司机,明明看到我是被人抢了,还是坚持不投币不能乘车,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这样把我赶下车。我又没钱乘车,又没手机打电话求救,萧星野,幸亏遇上了你,不然我要流落街头了。”
“你这种人流落街头算了,吃一堑才会长一智。”
萧星野训归训,还是掏钱给她。“你要去哪?要多少车费?”
“我搭18路去红蓼巷,2块钱就够了。”
萧星野二话不说,摸出两个一元的硬币给她。
丁玎玲接过来笑道:“谢谢谢谢,萧星野,星期一我就还钱给你。”
萧星野横她一眼:“不用你还,你以后少烦我就行。
两个人一块站着等车,丁玎玲没话找话:“萧星野,你怎么会在这一带呀?你家住这吗?”
萧星野一脸拽相:“你管我。”
丁玎玲碰了个钉子,却毫不气馁。自问自答:“应该不是你家住这,否则这个赶晚饭的时辰了,你不可能还往外面跑。再看你这一身的汗,也绝不会是在家里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