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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明夫人已经被送往了抢救室,成医生抱起林月弯也进了抢救室。明浩天依然抱着头埋头不动,直到有一阵脚步声奔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先生,少爷没什么事吧?”

是他的司机老陈的声音。

明浩天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似是察觉出他的心情很坏。老陈看了看紧闭的抢救室一眼,作出错误的判断。“先生放宽心,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明浩天依然不说话,老陈接着说:“先生,我说个好消息让您宽宽心。陈妈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谢小姐提前生了,是个儿子。虽然早产在保温箱里呆着,却没什么大碍。恭喜先生了。”

明浩天浑身一颤,蓦然抬头,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似惊似喜似忧、如哀如悲似愤,真正是刹那间将七情俱已味尽。突然间他哈哈哈地狂笑起来,双眼中却源源不断地滚下泪水。

“老天爷,这是你的安排吗?夺走我一个儿子,再给我一个儿子。我明浩天这一生,是不是注定只能有一个儿子?如果是,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我宁愿要阿朗!我宁愿要阿朗!”

十七年的骨肉相依,血浓于水,一朝硬生生斩断,让他失去儿子,他才发现,他是如此割舍不下那个让他一直有所遗憾的儿子。

痛失阿朗。

痛、失、阿、朗!

那痛——痛至骨髓血脉,身体里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痛的。

雨天,是萧星野最讨厌的天气。阴沉沉的天色淅沥沥的雨声,总让他有种很郁闷的感觉。冒着连绵细雨,他一如既往来到体育馆预备训练。

萧星野还没走进体育馆的大门,一辆红色宝马跑车火舌乍吐般蹿到他身边。车里的原辰夜急急地说:“总算找到你了。”

萧星野被他突如其来的快车吓一跳:“急着找我干吗?”

“明日朗……”

原辰夜顿了顿,才艰难地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死了。”

“什——么?”

萧星野完全不信任地瞪着原辰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明日朗死了。”

极度的震惊和意外,让萧星野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会?出什么事了?他不一直好好的吗?”

“听说是意外,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发生的,我爸爸和明浩天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他得到的消息。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了,上车吧,我们去送他一程。”

萧星野马上跳上车,原辰夜将车子飞快地开起来。

“林月弯知道这件事吗?”

“她会不知道吗?”

原辰夜反问。

“那她现在……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了。本来他们已经要一起去加拿大了……”

萧星野说不下去了,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明日朗的送别仪式在市殡仪馆一间最大的灵堂里举行。

满堂素白,气氛肃穆而沉痛。灵床上,明日朗穿着那件林月弯为他织的毛衣,阖着双目静静躺着。他的面容依然如生前一般清朗俊雅,不像是死亡,仿佛是沉酣在深沉的睡梦中。四周都是白绢扎成的花圈和鲜花插成的花篮,紧簇在他身旁的是一圈开得盛极的白菊花,淡雅清香氤氲一室。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多半都是明浩天生意场上的朋友。或因交情或因巴结而来,否则一个未成年孩子的丧事哪有这么多人来。真正为了明日朗而来的,只是灵堂一角立着的萧星野和原辰夜。

明日朗的死,旧日同学得到消息的也只有他们二人。

萧星野和原辰夜一进来就朝遗体埋头三鞠躬,明浩天认得这两个少年,情知他们才是真正满怀真挚来吊唁的人,所以他回的礼格外郑重。

本来按照惯例,吊唁的人向遗体告别后,还要向家属表示一下慰问。尤其是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至痛莫过如此。可是萧星野和原辰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立着。看着灵床上静静躺着的明日朗,心里是说不出的苍凉悲哀。这是第一次,他们领略到死亡的冷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音容笑貌犹存,生命却已然不复存在。从此幽明相隔,阴阳殊途。

谁知道死亡可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朝阳般灿烂耀眼的少年,转眼间就成了天际落日,永永远远地堕入——黑暗。

“奇怪,怎么不见明夫人?”

左右环顾一圈后,萧星野没有看到那个爱子如命的母亲。

“听说明夫人悲伤过度,病倒了来不了。”

“没理由哇,按说她那么爱明日朗,再怎么病得动不了,抬也会让人把她抬来的。”

原辰夜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哪里寻答案去?

“林月弯也没来。难道她也悲伤过度病倒了?更没理由了,明日朗的最后一程,她怎么可能不来送。”

“再等等,或许她就来了。”

随着原辰夜的话,林月弯的身影出现在灵堂门前。白毛衣白呢裙白外套,手里一捧白玫瑰,素到极致。一头齐颈短发,圆弧形地拢着她的秀致脸庞。发丝漆黑,愈发衬出脸色苍白。她立在门前,肃穆沉静如冰雕。

萧星野原辰夜齐齐一怔,她几时把头发剪了?

已经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林月弯只觉一生的眼泪都在这几天里流尽了。痛到极致是麻木,她默默地走到明日朗灵床边,俯下身,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他胸口。再替他整整身上的衣裳,动作轻而柔。

毛衣是她亲手织的,原来是为他生日准备的新衣,谁知……竟成了为他收殓的寿衣。当日选的是朝阳流金的明黄,可是在这满堂哀恸的黑与白之间,那华彩亮色也黯淡几分了,黯成了落日溶金那种绝望的深橙。毛衣下的身体是僵的、冷的、毫无热度的,双手不禁就瑟瑟地抖起来,以为早已干涸的眼睛又慢慢地、慢慢地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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