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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不告而別,姜語留在京北。
後來也不知道山莊裡忙著談生意的人離沒離開,或是自己生活事情亂砸,也沒去過問。恢復到床上你儂我儂,床下互不干涉的,時而熟悉時而生疏的狀態。
那個越界的吻也仿佛是在彌留之際的幻想。
霜降之後,姜語生日,按家裡老爺子要求,宴席擺在頂尖酒樓。家中許多旁親身在外地,聽說李沅回絕了生日宴,個個都藉口推辭沒來。
訂了最大的席間,零散幾個直親,位置都坐不滿。
姜文倒是來了,不過該是捂著臉來添人頭的——宴中長輩閒談間,姜語聽了個大概。說是姜文玩潛規則玩到鋼板上了,看上一烈女,好生待著提供溢價崗位,拉扯幾個月,那女的只是半推半就的意思,真要幹什麼也不從。姜文失了興,目標轉移,沒多久那烈女也混得不咋地了,還因工作問題被辭退。
姜文甚至要忘記這麼一個烈女了,誰知道那女的翻舊帳報復,公開舉報,指明姜文,還留了錄音,這些日子都在走司法程序。
雖說板上釘釘,但金融圈裡本就亂象頻發,桃色聞層出不窮,大家也見怪不怪。姜家處理這事兒該是綽綽有餘,但因姜李二氏聯姻消息推動,此事件熱度發酵不小,對万俟名譽或多或少損傷。
最後事情結束,被姜圍做了暫時的降級處理,如今就是個掛牌閒散人員。
聊了好些話,姜文被數落得體無完膚,倒也不是說他此事不該,罵的是不長心眼讓人坑了去。最主要的還是姜語同李沅的婚事被輿論影響,這麼壓消息又是耗時耗力,對公司及雙方聯姻利益有負面曝光,少不了賠禮道歉。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姜語,姜文心有餘悸,事大事小,他難以掂量:「這麼說來,還真有點蝴蝶效應的意思,那李家要是反悔怎麼——」
「閉嘴!」吳清妍狠狠瞪他,一雙筷子差些扔出去,「這婚是共贏共利,哪有這麼容易罷休。」
姜文努嘴:「可論利,咱家得的大些不是?」
「你少說點話吧,也少做點事。在你妹妹出嫁前,你安分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姜文無辜眼,「我怎麼不安分了,這不正常的事兒嗎?這圈子誰比誰乾淨多少?」
姜圍冷哼聲,整人往那一坐不怒自威,「那也是他們蛇鼠一窩的時候沒人吭聲,就你少長八百個心眼,你是能管金融的?你就適合躺著花錢。」
「這話沒錯。」姜語停筷子笑了笑,作勸說狀看姜文:「比起掌管公司業務,爸媽應該更希望你花天酒地,每月就指著家族基金會施捨那麼幾十百萬瀟灑。」
生日宴總是無二區別的,無非聚自家幾人吃頓飯,有長輩坐鎮,聊事兒都掐在規矩上,了無生。倒是這頓,有姜文這個樂子讓姜語聽得津津有味。
「你真是好妹妹,親妹妹,不幫著哥哥就算了,怎麼還跟著捧哏呢?」連她也來堵心,姜文憋屈的慌,氣笑了。
不是什麼好事,怕沾了晦氣,話題很快掀過去。
老爺子好長一會兒板著臉,姜文存在感弱下去才好些。近挨著姜圍,發話頭問他:「小語生日,李家老五知道?」
姜圍說:「通知了生日宴,李家該是都知道。」
「那怎的沒點動靜?」老爺子周身氣壓驟涼。
姜圍咽咽唾沫,「……說是李沅工作事忙,來日拜訪補予贈禮,代祝三小姐生日愉快,此宴就回絕了。」
「代祝?誰代的?」
「李京肆。」
姜語坐在不遠,聽見三字驀然抬頭。他倆單獨對話,旁人不好插進去,但一個兩個都立起了耳朵聽。
老爺子問到點上:「是李沅,還是這位的意思?」
姜圍嘆氣:「不好說。但李京肆也沒有其他原因插足,會不會跟姜文這事兒有關?或者……」他意欲極深看了眼姜語,不言而喻,「所以故意這般,打個預防針?」
老爺子明白其意:「他能做主到李沅的婚事去?」
「若他家老爺子護著,他手也不至於伸那麼長。但李老那邊意思很難懂,像是不偏不倚站中道。」
「哼,長兄如父,他做得倒很實。」
姜圍思忖著提議:「近日要約見怕是困難。不如等下月李老爺子壽宴,鄭重談談這事,誠懇致歉,到時輿論熱度也該消得徹底,容易翻篇些。」
「嗯。」老爺子眯了眯眼,氣息深沉靠在椅背,掀開一道眼縫,神態難解,思慮重重。半晌,開口嘆句:「以前怎麼沒聽說,這李京肆,如此關顧他五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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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涼意被初起日頭蓋散。
山間私人山莊,至高處主院內,按照莊主習慣,特留一處大室作修茶室——往常連主人都難得登室,今兒熱鬧些,待了兩位客。
三小姐生日宴的邀約消息還沒到李沅手上,得知之時,已然被婉拒。下午李沅接到消息去了山莊,見的李京肆,此前李肅也在,二人相談正事,因他到來拐了話題,說起生日宴,與姜家近日風波。
沏了杯茶在李沅桌前,待僕從都出去,李肅結了此事通知予他:「是老爺子的意思,你且把生日禮送去就好,旁的,他們自會明白。」
李沅雙手捧著杯壁,也不喝,心緒雜時就愛摩挲,「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惹事的又並非姜三小姐,我總也不是要娶姜二。風頭過去也不會太影響兩家共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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