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笑得得意,“知道锦年在哪吗?畅意。”
我一惊:“她肯?”
“她没钱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工作。”
“怎么会没钱,我给她留了多少。”
“人家不要你的,说到时都要还给你。”
“她什么意思啊?”
我拍案而起,“想把我的东西都还清,她能吗?有本事把我的感情还来。”
“哥。你别激动。什么时候见?我安排。”
“不见。”
我真的很有骨气啊,没去见她。
去北京也不见。
有次,路过茶水间,看到她在冲咖啡,接完水,走得太猛,“砰”
地撞到桌子边沿,杯里的水泼出去。我差点笑出声,笑完有点发酸,因为记忆太顽固了。她一直是一个莽撞糊涂的人,常常转弯过早,一头撞在墙上,或者转身过急,一头撞在门上,或者走路太横,一头撞在窗框上。因此身上常有不明来路的淤青。
我以前若看到,必会狠掐她一把,问她怎么回事。她会很苦恼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能叹息着说,大象啊,你实在太胖,撞伤自己都没感觉啊。
可是3年后的锦年其实很瘦,两根锁骨横在胸前,像一对翅膀要飞走。
衣服穿在身上飘飘欲仙,还是衬衫,有很多小纽扣,如果猴急做爱,先要为那一排纽扣急死。又不敢撕,因恐怕自己地位尚不如人家一排纽扣。招一个耳光就不划算了。
三年后第一次见到她,我居然起了这样龌龊的念头。
没有办法,她不算太漂亮,但对我胃口。我想她了。不想每晚在床上隔着空虚怀念她的音容笑貌。她还没有永垂不朽。
我把淑玲叫到办公室,“来了个新人?”
“嗯,你妹妹安排过来的。不过表现还不错。”
“转正了吗?”
“转了。”
“开多少钱。”
“5000。”
“她没说我小气吧。”
淑玲奇怪,“嗯?你认识?”
“我前妻。”
我跟她熟,所以告诉她了。
后来,淑玲就会自动向我汇报锦年的芝麻琐事:住哪里,什么作息,什么爱好,说过哪些骇俗的话,有哪些同事对她有想法。特别提出,最近,她给财务部的一个同事客串了把女朋友,应付人家来北京视察的父母。据说,因为表演逼真,那同事把对前女友的一片痴心都放在她身上,开始狂追。这让我很烦,不知道锦年在几年后有没有学会分寸。
然后,到她生日就再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