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是恩师明年的三年祭,他得帮着两个堂弟回一趟老家,得张罗好了。
他得让人知道谢家后辈有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踩一脚的。
丁文龙收拾好手头文件,今日工作可算是完成了。
搭档潘耀东就端着一碗花生米,拎着半瓶白酒进门了。
这两老伙计都是好酒之人,每天睡前总想喝两杯。
“老丁,不要太拼了,你总得为弟妹、丁丁和叮当娘三考虑一下。
你得保重身体,
现在忙完了,
赶紧跟哥们儿一起喝两杯,松散松散!”
“老潘,你又跑食堂找大刘给你炸花生米了啊?给钱了吗?”
“给他了,我肯定给!”
“就上次那碟花生米,海带丝,我也攒钱给他了,我是抠,但我从不赖账。”
“哈哈~你还知道自己抠搜啊!
今天晚上起风了?
这么多年,
你还是第一次主动请我喝酒!”
“嘿~
咱以后请你多喝几次,你就习惯了。
走,喝酒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丁文龙心里清楚,虽然哥俩共事多年,但他潘耀东是潘家旁支。
当初,潘长贵放弃军职,转战商海,潘家老爷子,出面才把他从边军调到京郊大营。
这老小子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子弟兵,吃苦耐劳,上任后办事有章程,能跟弟兄们打成一片。
就是,他特别抠搜。
话说这也是穷得啊!
潘家老爷子出生在清末年间,巴蜀之地,山高水长,一场保路运动激得乡绅民众走上了造反道路。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战火纷飞的年代,12岁的少年郎穿着一双草鞋,拿着一把镰刀,跑到华阳加入炮哥组织,跟着父老乡亲投身到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中来了。
他是成都血案的幸存者,保路运动组织和炮哥组织关系错综复杂,难解难分。
他跟着革命党人闹革命,从成都到重庆,再随着革命党人到湖北……
建国后,潘家老爷子带着长子继妻回京任职,潘长贵是在革命路上出生的,老爷子妻死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他送走妻子,带着儿子继续革命,在行军打仗途中娶了第二任妻子,革命夫妻又生了潘长贵。
同父异母的两兄弟相差1o几2o岁,如今的潘家老太太是潘长贵的亲妈,她和长子,长媳关系很好,一直跟着大房过。
潘老爷子都快活成人瑞了,老太太也8o有余。
老两口这1o多年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疗养院里,只过年才回潘家大房小住几日。
潘家祖上不富裕,闹革命起家后,老爷子年龄大了,挂了个虚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