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耩纠正:“话本才会有结码,故事没有。”
她拍眼,眼前人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笑,唇角梨满可亲。她愣了一下,心中默念几遍,渐渐释然。
人生有喜有悲,酸甜苦辣,未至尽头,谁也不知结局,纵有留态、或许不舍,但总要朝前看。
故事尚未结束,她仍不喜欢离别,却也没有当初那般恐惧了。
裴云镜道:“时候还早,田医官前,先去官巷买吃的,听说今年新上花饼,这一个你喜欢的
“太多了,不知道喜欢什么。”
“没关系,时间很长,我们慢慢找,”
她撤紧他的手:“好,”
江岸木叶半青半黄,西风祛暑,渡口码头边,再冉秋光里,临行人与送别友人吟诗遇别,更远处,官巷市并热闹叫卖隐隐传来。盛京像是变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变。
相携的男女探紧彼此双手,渐渐消失在熙撞人群中,
此时乃永昌四十一年九月初八日,适逢金秋,天高气谢,风清露白。正是人间好时节。
——正文完
番外:塔
裴云硕书房的画案上有一座木塔,
木塔很高,每一粒木块都是他用匕首亲自削凑。
极少有人能进他书房,每个退他书房看见这座木堪的人都要奋怪一番,堂堂殿前司指挥便,音律贤射皆酒,不爱饮酒欢乐,偏惧爱好如此奇特。
他第一颗木塔的木块,是在母亲过世后堆起来的。
昭宁公夫人被乱军扶持,父亲却眼睁睁着着母亲死在乱军手中,他得知消息匆匆赶至已经晚了一步,挣脱护卫扑到母亲跟前时,只来得及掩住母亲颈阔伤口,短扫鲜血若泉限斩也新不断,母亲对他说:"
模儿快遇快逃"
他一直以为母亲说的“快逃”
,是要他逃离乱军混乱的刀下,许久以后才知晓,那句“快进”
,指的是让他法离装家
他不懂。
母亲死了,贝舅一家死了,外祖一家也不在,新帝即位,装棣每日不知在忙整什么。那时裴府总是愁云惨淡,裴云姝受此打击一病不起,郁郁喜欢,饭也吃不下。
他字着母亲在世时,做母亲常世的小馄饨给裴云姝,一勺一勺喂给裴云妹,吃到最后一个时,裴云妹的眼泪掉了下来。
“阿膜。”
姐姐哭着道:“今后只有你我了。"
今后只有他们二人了。
父亲的凉簿在那一刻已显端倪,十四岁的他是年少,却也隐隐察觉外裙家接二连三的死亡已有蹊跷,他试图让父亲彻查,装棣却冷漠拒绝了他,严令禁止他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