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剜一眼喝豆浆的男生,暗磨牙根:“晚上回去怎么交代哦……”
原也薄薄的眼皮从碎刘海后一掀:“什么样子的发型?”
春早调出小红书里的视频教程:“就这个。”
原也接过去,眉头紧锁,专注地看完全部,而后成竹在胸:“很简单啊,马上给你还原到一模一样。”
半小时后,春早仰脸,跟这个与自己水平不相上下的“手残二号”
面面相觑。
青铜装什么王者。她嗤之以鼻。
“别瞎折腾了。头发都快被你弄掉一半了。”
她一歪身,将自己的发丝从他手里解放出来。
原也微讪着垂下手,另谋他法,片刻,他目视手里的黑色发绳,双手将其完全拉伸开,再一用力,直接将它绷断。
春早甚至没来得及阻拦:“喂!”
原也泰然自若地坐回去:“就跟你妈说,质量不好,不小心断了。”
春早微怔,眨了眨眼。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也微微一笑,将那只发绳收回裤兜里。
上午到中午,原也都陪着春早在外面闲晃外和咨询兼职。路过那家对他们而言与众不同,堪称地标和史诗的咖啡店时,两人默契不言地并肩走进去,重温彼此的蓝海明信片。
午饭后就买了冰镇西瓜回家,各人一半,靠坐在茶几前,用原也的平板看电影——当然,中间地带,口感最佳的两瓣红瓤自然都会留给春早。
睡意上涌时,就好像坐在午后宁静而颠簸的巴士车厢里,她打个哈欠,昏昏沉沉地歪向原也肩膀,男生颌部向她那侧贴靠几分,又垂眸瞥一眼,旋即将影片调节为静音模式。
日暮西斜。
终要归家。
纵有万分不舍,春早还是严格遵守规矩,实行三不让:不让送出门,不让送下楼,不让送回家——出分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另做更改。
原也无可奈何地陪她到门口,他猜,他足以给自己颁一个“史上第一憋屈男友”
奖状。
他懒懒立在那里,垂眼看躬身换鞋的女生。
跟啃榛果的小松鼠一样,脑袋毛茸茸,看起来手感极佳。
好想伸手揉一下。他曲了曲指节,意图克制,不过,他为什么要克制,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好吗,于是再不犹豫地,欠欠上手。
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使劲一搓,春早诧异扬眸,满脸“搞毛啊。”
她三两下抚平蓬乱的发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原也身量高她不止一头,追逐打闹时还得一蹦一跳。
男生爽朗地笑着,边跑边避,最后被逼靠到墙边,在春早的怒视里,他没辙地老老实实俯低脑门,让她肆无忌惮报复回来。
两人第二次回玄关道别。
春早回身,正要去开门,忽的,门把被一只手提前握住,青筋凸出,在使力。
原也体型差偏大的身形直罩而来,只是略一抬手,就如危墙将倾,将她困于其中。
春早鼻息微紧。
当下的间隙,都没办法轻易回头问句怎么了。
背后的人也没出声。难以捉摸,也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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