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动作,男人瞬间僵住,巨大的喜悦在心脏中炸开,凝视着雨色灯下人的墨黑色眸子也染上无可替代的温柔。
“谢谢宁宁。”
他说。
徐楚宁掂了掂手里沉重的琴盒,没有松开他的手,说:“琴盒的背带断了,只能提着,怪沉的。”
郁风峣微微勾唇,视线恋恋不舍地从他脸上挪开,带着他去车上:“改天送去修一修,或者换个新的琴盒。”
徐楚宁摇头:“不,我这个琴盒用着就挺好。”
郁风峣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是早些时候自己送他的,宁宁之前说用不惯,后来用上了,倒也非常喜欢,于是一直用着了。
宁宁是念旧的人,对物件是,对人也是。
他认定的东西,很少有改变的,固执古板,却也长情。
曾经他错过了这样的长情,现在才明白,以前的自己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如今想要抓住,却难如登天。
“怎么了?”
徐楚宁疑惑抬头,皱着眉挣扎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掌。
郁风峣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之际,竟然不由自主攥住他的手,猛然松开,他的手已经被自己捏得微微发白。
“抱歉。”
男人低声道。
徐楚宁瞥见他面上变幻神情,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莫名咽下去了,只轻轻摇头,“没事。”
终期将至
车上是许许多多的鲜花,徐楚宁一眼便认出,这是前段时间自己去花店买回来的新品种,花苞长得像月季,但香味却如茉莉一般清甜,拢在旧报纸质感的包装纸中,扎着墨绿色的丝带,色彩交相辉映,宛如国画一般,美得恰到好处。
徐楚宁有些意外。
“看你很喜欢带回来的花,我就去多买了些。”
“你怎么知道那个花店的地址?”
徐楚宁讶异。
“捧花里有卡片,上面写着,你扔掉了。”
“噢。”
徐楚宁还是笑了,伸手怜爱地抚摸那些柔软娇嫩的花瓣。
“刚刚演出结束,好多人给你送花。”
郁风峣蓦地说了这么一句。
徐楚宁跟着邵羽非的老师和指挥,出席过不少演出,他自己也争气,技术一天天精湛,之前批评他技术差,只有学生乐团水平的评论家,都开始松口夸赞。
随着名气而来的,自然是仰慕者,此次演出有不少是为着徐楚宁这个年轻独奏家的身份过来的,返场之际,亦有观众上台送花,徐楚宁都一一谢过,放在一旁。
看他收花频频,郁风峣心里的醋意也越来越多,但无奈只能忍住。
除了醋意,还有几分高兴,这是宁宁的得偿所愿,看着他如愿,郁风峣也欣慰。
“你刚刚那么忙,我就没打扰了。”
男人酸溜溜地说,伸手抚过花瓣,“台上没机会送,就只能私下里下下功夫,看看能不能哄宝贝开心。”
徐楚宁被他这哀怨语气逗得发笑,笑过了,才认真看着他:“花我很喜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