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小的教育告诉他,人是有局限的,如果搞一言堂,固执己见,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到底该怎么办?
徐楚宁长叹一声,幽幽开口,“先生。”
“嗯?”
徐楚宁目光虚虚地落在远处的群山上,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山有点像笼子?”
男人答非所问,“我这段时间有点忙,耽误的事情都要补上。”
徐楚宁说,“你看它们那么高,那么远,铺天盖地的,离得越近,越觉得窒息。”
郁风说:“你自己在家好好待着,别再那么拼命加班了,大不了就换个工作。”
徐楚宁说:“我以前总想着离开这里,不要被这些群山束缚住了眼睛和心,可是……”
可是什么,他没再说下去。
郁风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
徐楚宁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昨晚……昨晚的记忆,很热情,很疯狂,很迷乱。
郁风似乎去公司了,他最近又开始忙了吗?或许吧。
徐楚宁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喉咙干哑,床头柜上温着水,郁风给他准备的,一如既往。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翻了个身,给邵羽非回信息,答应了他的邀请。
巡演很顺利,徐楚宁在隔壁市待了两天一夜,结束的时候,老师还请吃饭了。
邵羽非的老师倒不如说是父母的熟人,是西华爱乐很有名的青年演奏家,能跟她合作,也是徐楚宁为数不多的宝贵经验。
这段时间郁风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以前再忙也会回他信息,现在却杳无音信。
徐楚宁结束演出的当天晚上就返回西华市,家里却是空的。
焦躁地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郁风回家,真的有那么忙吗?徐楚宁很奇怪。
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了很多信息,窝在沙上等消息,却还是没能等到。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坐起来,点开了白夏川的微博,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为什么郁风突然消失了,又跟白夏川有关吗……
刚点开微博,手机响了,徐楚宁一看新消息通知,是郁风的回信。
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过去。
徐楚宁迟疑片刻,还是压下心里的失落,匆匆收拾了一下,出门赶过去。
他有些委屈,还有点生气,不明白为什么郁风能这么理所当然地晾着他,而不给任何理由。
等见了面,他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可徐楚宁没有那个机会。
因为郁风不会给他。
这里有一场精心布置的宴会。
徐楚宁赶到海港,第一眼就看见了华丽又奢侈的装饰,香槟色的灯带缠绕在游艇的轮廓上,如同步入幻境。
“宁宁。”
郁风将一捧碎冰蓝玫瑰递给他,笑着将他拥抱,“恭喜你演出成功。”
徐楚宁下意识抱着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