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刚啃了两朵西蓝花,你倒好,一个炸弹丢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把饭全给我倒了。”
森泽航装模作样地摊开手,“虽然不好吃吧,也不是这么浪费粮食。”
“好了好了别嗦了,我们到镇上去找吃的。”
沛诚在背后推着他,“你去穿件厚一点的外套,我骑自行车载你。”
为了方便四处走动,沛诚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剑桥很多人都这样,可惜森泽航并不会骑车,只能被沛城塞在后座,长腿蜷起来踩在后车轮的轴上,手臂环着沛诚的腰。
“你骑慢一点!这个石头路硌得我屁股好痛!”
森泽航大叫道。
沛诚哈哈大笑,笑声被稀释在风声中。
两人混进了镇上的一个酒吧里就算样貌稚嫩,但好歹身高还够,老外又向来闹不清亚洲人的年龄,只当他们是娃娃脸的大学生。
刚巧今晚酒吧里有爵士乐队在即兴演出,竟然座无虚席、挤挤挨挨的全是人,两人只能在吧台边找了个角落呆着,顺便点了些炸物和零食垫肚子。外面是寒风阵阵的冷寂街道,一门之隔的里面却火热得连外套都穿不太住台上的乐手投入地即兴,无论是键盘还是小号还是贝斯都在神仙斗法,客人中还窜出来了几个会唱歌的观众,和乐队咬了咬耳朵,几个人眼色一使,居然立刻就配合上了。
沛诚虽然不太熟悉这样的音乐类型,但也一边嚼鸡翅一边听得很带劲,他问森泽航:“你会什么乐器吗?”
酒吧里太吵,森泽航不得不凑到他耳朵边说话:“小时候练过钢琴,你忘了?”
“哦,对。”
沛诚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又问:“现在呢,不弹了?”
“好久不弹了,”
森泽航说,“稍微有几天不练手就生了,现在估计更没法听。”
“以后有空弹给我听吧,我有点记不得你弹琴的样子了。”
沛诚说。
“是嘛,反正你以前可不待见我了,”
森泽航还在记仇,“现在是不是很爱我?是不是为了以前欺负我而后悔?”
“哦,你别蹬鼻子上脸的,稍微对你态度好点就开始瑟了。”
沛诚把鸡骨头丢回盘子里,扯了纸巾擦手。乐队演出告一段落,客人们十分捧场,掌声不断还夹杂着叫好声和口哨,乐队成员礼貌大方地致谢。
乐队下台休息后,酒吧里又放起了吵闹的背景音乐,一部分客人走出门外去抽烟,森泽航也起身付钱,酒保一边打单子一边问:“你们俩没成年吧?”
森泽航乐道:“都准备走了才说?”
“如果你们点酒精的话我就会说了,”
对方一挑眉,“时间已经很晚了,小朋友快回去吧。”
森泽航笑着多留了五十磅的小费,酒保没太注意,定睛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森泽航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和他道别。
出了酒吧后,外面的温度几乎跌到零下,两人缩着脖子揣着手,冷得原地直蹦。森泽航一看那个自行车就面露难色,说:“我屁股好痛,能不能换个交通工具。”
“现在打不到车吧,”
沛诚说,“而且你屁股痛正好,提早习惯习惯。”
森泽航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居然……”
他甚至不知道该吐槽这个烂梗多一点,还是吐槽内容里的信息量多一点。
“那我来教你骑自行车吧!”
沛诚突奇想道,“来,你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