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缘冷笑着将剑架在那男子脖上,道:“他可不是辉王。那个才是。”
她向被刺杀倒地的男子方向偏了偏头,钱世惊得张大了嘴。
“住手,快住手!”
被静缘劫持的那男子大声喝着。卫兵们将他们包围了一圈,不敢妄动。
“你,你是……”
那男子此刻看不到静缘正脸,但刚才她动武,斗篷幂蓠皆已落地,真容显露,他惊鸿一瞥,已然忆起。
“许久不见了,你依然还是辉王的狗啊。”
静缘师太冷道。
“你杀了殿下,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钱世呆若木鸡,终于明白生了什么事。静缘师太利用他混进了皇宫,她的目的是行刺辉王。
辉王如今草木皆兵,对他也有提防。他不识得辉王真颜,辉王便让手下官员假扮,待审问清楚觉得他确是有用确有忠心,这才会显露身份。只是辉王万没想到,他竟会将静缘师太假扮成夫人带进宫来。
静缘与辉王是旧识,自然一眼识破。只是所有人均未料到,静缘竟然二话不说动手便杀。
果然,还是那个静缘师太呀。
钱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而卫兵拥上将他按倒在地,大刀架在了他脖子上。钱世咬紧牙,恐惧已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以为静缘师太带他逃出生天,却不料她领着他走向地狱。
钱世听得静缘的声音冷冷问:“你且交代,当初是否是辉王布局杀害我女儿嫁祸黄大人?”
“对,对。”
那官员吓得瑟瑟抖,哪里还敢狡辩,这排场这阵势,他的脑子也转不过来,只能高喊,“莫杀我,你还有一线生……”
“机”
字都没说完,静缘就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咚”
的一声,染血的尸体在静缘面前倒下。静缘师太一脸冷漠地迈过那尸体,朝着围着她的那些卫兵走来。
卫兵被她的气势镇住,不禁后退几步。领钱世进殿的公公尖声大叫:“快丢下兵器投降,不然我就杀了他!”
钱世的头一紧,被人踩在地上,脖子上的刀也被压得更深了。他知道,这公公说的这个“他”
指的就是自己。他大声叫着:“师太,莫做傻事!公公,我与她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她要行刺!”
静缘看着钱世狼狈的样子,再看一圈举剑围着她的兵士,笑道:“杀他吗?杀吧。他就是个恶人,不忠不义不孝,该死的。我一直忍着没动手,就是想让他带我来这儿,不然辉王防备着我,可是不好近身呢。如今我心愿已了,你们杀他吧。”
钱世脑子嗡嗡作响,大声叫:“师太,我救过你!”
“省点力气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恻隐之心。我与你的区别只是,我死前能多杀几个陪葬,而你没这本事。你也不必觉得冤屈,你贪利叛国,弑亲灭友,坏事做尽,独自出逃,竟半点都没顾虑过你的妻儿家人,你狼心狗肺,难道不该死?”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卫兵们一退再退。静缘继续道:“所有的恶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所谓恶有恶报,如今,时候到了!”
话音刚落,她一声厉喝,举剑冲进了人群。卫兵们顿时大乱,一通乱砍。
钱世只觉得身上忽地一松,那些压制着他的人竟然放开他了。他赶忙抬头看,只见殿上乱成一团,卫兵们有逃跑的,有冲上去围剿静缘师太的,还有护着公公往外撤的。
钱世连滚带爬地躲到殿柱后头,一个兵士惨叫一声,倒在了他的面前,钱世吓了一跳,探头往外看,静缘师太一身鲜血,如魔附体,杀招不断。她面前的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她毫不动容,冷着脸似无感觉继续杀着。
钱世不敢再看,瞅着空当跪爬着朝殿门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没人顾得上要抓他,没人砍他。殿门就在眼前,钱世大喜,他爬起来往外奔逃,只要出了去,离开这个杀戮地狱,就有生机!
钱世冲出了殿门,他使尽了全力,却在奔出门后猛地一顿。
眼前是满满当当数不清人数的兵将,将这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手里都拉着弓弦,对准了大门。
钱世瞪大了眼睛,听到有人大喊:“放箭!”
钱世只瞧见漫天飞箭朝他涌来,身上一阵剧痛。他踉跄着往后摔,撞到门柱,滑坐下来。他动弹不得,两眼模糊。他看到静缘师太提着滴血的剑朝他走来,身后是一地尸体。
她对他笑,该是笑吧,他看不清,但他能感受到那份嘲讽。
“放箭!”
又是一声厉喝。
漫天的箭矢再度朝殿门方向飞射而来。钱世睁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最后看到的,是静缘师太举起手中之剑,朝着箭雨的方向冲去……
他仿佛还听到静缘师太的声音。
所有的恶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所谓恶有恶报,如今,时候到了!
第2o6章番外3病夫悍妻
薛叙然觉得这世上于他而言没甚遗憾事。虽打小病弱,身子不好,但命就如此,他也没甚好埋怨的。再者他生在富贵之家,得尽父母疼宠,要什么有什么,依着有失有得的道理,他觉得老天爷对他也算是照顾。
但只一样,他想着就来气,就是他好不容易成趟亲吧,老天爷居然这般不给他颜面,让他成亲那日病倒了。虽说成亲前他是出了远门太过劳累,费了心神耗了精气,但也不能让他拜堂之日这般姿态呀!他强撑着拜完了堂,就被送回屋里灌了碗药,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他婚娘子交代交代婚夜的规矩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