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以后不要再去顾家闹,他们现在顾忌着顾表妹的声誉不肯说破,万一逼急了他们,闹到朕跟前,朕就没法替你说话了。”
燕舜又道,“女人都得哄,你好好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有句话叫做投其所好,只要你把她哄得欢喜了,她自然肯嫁你。慢慢来,耐心些。”
魏谦想了半晌,眉头越拧越紧:“她是我的人,将来会好的。”
“你可真是,”
燕舜见他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总之再不准闯顾家的门,给两边都留些体面,也别让朕为难。”
魏谦只得道:“臣遵旨。”
燕舜收好遗诏,越想越觉得滑稽,忍不住埋怨道:“为了你,朕天天干的都是什么活计!又要保媒拉纤,又要强抢民女,如今还得教你怎么求女人,你可是欠了朕许多人情。”
魏谦忙双膝跪下,郑重行了个大礼:“陛下待臣的隆恩,臣万死不能报效一二!”
“罢了,朕不需要你死,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燕舜道,“退思,朕都有两个孩子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须得努力啦!”
转眼之间,便到了泰安长公主的生辰。
虽然已经出了七七热孝,京中各处的生意买卖也都重新开张,但到底是国孝之中,泰安长公主并不敢大张旗鼓地庆贺,戏班之类的消遣一概没有,只请了一些素日交好的人家,到府中小聚一番。
顾和带着罗光世乘马护送,伍氏坐了一辆车,顾惜惜与罗氏同坐另一辆车,车门关上时,罗氏低声道:“昨儿你舅舅查到,牛驸马那个外室刚进京时,给她赁房子的担保人名叫何三,是怀山长公主府一个管事的干儿子。”
怀山长公主?顾惜惜有些惊讶,再一细想,除了她还能有谁?
去年怀山长公主建别业的地方,刚好与晋阳大长公主的汤沐地临界,她圈地时贪便宜,把晋阳大长公主的地也圈了几亩进去,因此起了争执。
若是她及时认错,大约也就罢了,可怀山长公主心高气傲,咬死了不肯退让,晋阳大长公主便直接告到了先帝面前。
此事曲直分明,先帝自然要替亲姑姑讨公道,于是饬令怀山拆房子退地,亲自登门赔礼不说,还要让出五十亩地给晋阳大长公主作为赔偿,怀山最是好胜要面子的人,经此一回,恨透了罗家。
大约那个外室,就是那阵子安排下的。
再加上前阵子她帮着魏谦把梁茜整治了,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所以怀山长公主第二天就对罗光世下了手。
顾惜惜低声问道:“外祖母准备怎么办?”
“私下了结。”
罗氏慢慢说道,“此事不能声张,否则你表哥的前途就毁了。”
即便是中了怀山长公主的圈套,但罗光世与那个外室的私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若是闹出去,单凭国孝期间跟姑父的女人幽期私会这一条,罗光世就万劫不复。
顾惜惜正想着,脑中突然蹦出来魏谦出京前那句“怀山长公主我来处理”
,顿时皱了眉,他说的,难道是这个?难道那时候他就知道了罗光世的事,而且知道是怀山长公主下的手?
顾惜惜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娘,魏谦上次说他来处理怀山长公主,会不会是说的这事?”
“影卫的手一向伸得长,但愿那厮说的不是这个。”
罗氏的脸色凝重起来,“否则就麻烦了。”
魏谦如今跟顾家结了仇,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罗光世的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顾惜惜心知不妙,但又怕罗氏着急,忙安慰道:“也许他说的并不是这个,就算是这个,他又没有证据,咱们也不用怕。”
“不,有一样证物,很是棘手。”
罗氏沉声道,“你表哥当初给那个外室写了几封情信,一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