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昌瑞一把拍掉了他黑乎乎的小脏手。
“不就是个糖葫芦嘛,有什么好哭的。”
叶昌丰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瞟向晴天,关注着她的情况。
叶昌年馋得口水蓄了满嘴,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流出来。
他只能用手捂着嘴巴,无论几个哥哥说什么,都跟着连连点头。
叶二嫂不知道咋回事儿,只听到个糖葫芦,便对叶大嫂道:“大嫂,晴天想吃糖葫芦你就给她买呗,咋还能让孩子哭成这样。”
叶大嫂一边心疼地给晴天擦眼泪一边道:“哪里是她想吃糖葫芦啊!
“之前咱们去集市上,我不是给她买了一串么。
“当时她吃了一颗就不吃了,就说剩下的要留着拿回来给哥哥们吃。
“我说你都吃了吧,回来之前娘再给哥哥们一人买一串。
“结果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儿,你大哥又受了伤,我早就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这不,回来看到几个哥哥,立刻就开始哭,说自己把糖葫芦都吃光了,哄都哄不好。”
叶二嫂闻言也是哭笑不得,伸手揉揉晴天的小脑袋说:“咱家晴天就是太懂事儿了,什么都想着哥哥们,快别哭了,我叫你二叔出去转转,看能不能碰见卖糖葫芦的。”
晴天闻言抬头看她,抽抽噎噎地问:“能买着么?”
“放心,今天买不着,明儿就去集市上买,肯定让他们都吃上!”
晴天闻言,这才渐渐止住了哭。
“那就麻烦老二了,我给你拿钱。”
叶大嫂一听这话,赶紧翻开枕头,找出自己的包袱要给她拿钱。
“几个糖葫芦而已,难道我儿子不吃么?还要你花钱?”
叶二嫂哪里会要她的钱,赶紧转身往外走。
但叶大嫂打开包袱找钱的手却突然一顿。
这包袱里有她和叶老大一人一身儿最体面的衣裳,平时过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穿的那种。
衣裳里面藏着一根银簪,一对儿银手镯,还有一对儿比指甲盖儿还小的金耳坠子,都是她当年的陪嫁。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零散的铜板。
可以说,这个包袱是她跟叶老大的全部身家。
所以那日收到五十两银票之后,她便也将其放在了包袱里还特意塞在衣服里头。
可如今她翻开衣裳准备找铜板的时候,却发现银票居然不见了。
叶大嫂浑身发冷,手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哆嗦。
但她也怕是自己记错了位置,于是将包袱里所有的东西都拎出来翻找了一遍。
簪子、手镯、耳坠子都在,甚至连零散的铜板都一个不少,偏生就那张五十两的银票不见了。
叶大嫂急得伸手就去推躺在床里的叶老大。
她这一把正推在叶老大的后腰上。
叶老大疼得“哎呦”
一声。
叶大嫂此时却也顾不得了,着急地问:“你把银票拿走了么?”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叶老大不安心,所以把银票收起来了。
但是叶老大却莫名其妙地反问:“银票不是在你那儿么?我都不知道你放哪儿了,往哪儿收啊?”
叶大嫂如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一屁股瘫坐在床上便哭了起来。
“完了,银票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