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起来,还是如今更好。
自从她上次说了喜欢花,裴澈养成回家路上给她带花的习惯。不再是那晚夸张的两大束,偶尔是花店里的随意之作,偶尔只是路边摊遇到的一小支;但每每要换卧室里的花时,他都精心挑选,全是香气好闻的品种,斯微连香水都用得慢了。
她每周的惊喜条目也多了一项,猜测裴澈会带回来什么样的花。
有一次她不知不觉地说了这样的话:“以后我们要是退休了,一起开个花店好不好?我们俩一个选花,一个插花,生意肯定很好。”
她说这话时并没意识到什么,还不满裴澈反应迟钝。是在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里深长的意味。
在花洒下愣了很久,有一点微妙的羞耻,最后拿水扑了自己好几次,忍不住笑了。
期待更远更远的未来,好像没有她从前想的那么不切实际了。
*
暑热消退的时节,孟杳和江何终于结束了他们的非洲旅行婚礼,回到东城,在子曰冲浪店举办了一个小型party,算作答谢亲友的宴席。
斯微起了个大早,开车去郊外的鲜花市场,挑了两大桶还挂着露水的鲜花材,回到家马不停蹄地开始修剪挑选,当作给孟杳的婚礼物。
忙到九点多,才终于满意,小心翼翼地将那大捧鲜花搁到副驾驶,往回走时看见门前挂着的花篮,里头搁了两枝饱满的金桂。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弄堂外那棵高大的桂树,反应过来,是裴澈昨天离开时摘的。
她笑起来,掏出手机给裴澈信息:[裴同学,随便摘路边的花是不文明的行为。]
还附带一个贱兮兮的“鄙视”
表情包。
裴澈很快回复:[有没有可能是掉在路边我捡起来了而已?]
第二句:[你要不要看看那桂花树有多高?]是怎么会觉得他大晚上爬上三米高的树去摘花?
斯微一愣——对哦!她最近恐怕是心情太好,缺心眼似的,急着嘲笑他,怎么忘了这茬。
裴澈学她,把那个贱兮兮的表情包丢回来。
斯微:“……”
裴澈又问:[什么时候来接我?]
斯微戳屏幕:[还要很久!我会一直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你等着吧!]
裴澈回过来极为乖巧的两个字:[好的。]
斯微气笑了。
斯微吃完早饭,不仅没有拖拖拉拉,还很“高风亮节”
地给裴澈带了一个三明治,就开车去了东大。接上他,两人再一起去孤山岛。
到达时正好是饭点,江何和孟杳布置了丰盛的户外自助餐,三三两两的朋友们四散沙滩各处一边吃一边聊。江何则再次被父母两人左右夹击,一个训斥他不懂事居然连个正儿八经的婚礼都不办亏得人家杳杳不嫌弃你,另一个则紧张兮兮地问他江序临和小嘉穗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就小嘉穗一个人来还提都不提他的。
江何被父母两个吵得头大,手机那端还有一个被父母抓回了伦敦失去人身自由的雷卡在哀嚎,扭头看见幸灾乐祸的两个人,满脸写着“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