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晕开,她弯腰投洗,符柏楠忽然伸手拽她。白隐砚一扭头,还未回神便被拉过半身,扣着颈子亲吻。
她湿着手反射性扶了一下,不意压着符柏楠伤口,他疼得浑身僵了一瞬,停了停,吻却还是没有断。
白隐砚换手扶住他肩膀,亲着亲着,渐渐笑出声来。
“……”
符柏楠亲到一半放开了她。
拉远了,白隐砚还在笑,边笑着边摇头叹气道:“你们男人啊。”
符柏楠眯了眯眼,一把拉住她胳膊。
“还有谁。”
白隐砚愣了一下,“谁?哦,我没有谁,是我师兄。”
她伸手按住他的伤口,随口道:“我四师兄,‘鹊桥手’的那个?”
她看符柏楠微点了下头,继续道:“他开绣庄的,有时候绣庄没有生意,便去接点事情做。有次回家,说是做事的地方被你们朝廷起了,弄得一身伤。嫂子同我讲,他扎得跟个毛线球一样,浑身是纱布都动不了,晚上却还要躺在那撒娇,说媳妇儿你亲亲我,媳妇儿来嘴儿一个。
哎……”
她抿嘴摇摇头,又重复一遍,笑点了点他。
“你们男人啊,真的是。”
“……”
你们……男人。
符柏楠喉结上下滑动,为这句无心之词难以自持。
他看着白隐砚给他收拾好伤口,欲转身时,他沉默地拽住她。两人对视片刻,她宽温的笑出来,低头完成了方才那个吻。
一吻终了,他坐她站。
符柏楠单臂虚揽,长息着将头埋在她胸腹。
白隐砚给他摘下宫帽,打散发髻,去了簪,三千青丝长落腰畔。
“累了么。”
“……”
白隐砚食指插入他发间一点点梳理着,每次手指回到顶端便使力按揉他的头皮。她极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地做,不多时便感到怀中倚靠的头越来越沉。
符柏楠从忍不住长息,到后来揽着她的手攥不住衣料,两三次滑落。
白隐砚觉得,他是真的很累了。
“翳书。”
她停了动作,温声唤他几次,符柏楠才抬起有些迷蒙的眼。
“去床上睡。”
她撑起他,“来啊,我扶你。”
符柏楠打个哈欠,放心地跟从她躺到榻上,任她解了衣脱去靴,盖上被。
白隐砚卷了卷他的脏衣服正要起身,被下伸出两根枯木指,勾着她一角衣襟。
“你……去哪……”
话语含糊。
“我去给你把这件破衣服洗洗,你明天带回东厂去。”
她回身弯腰,抚过他额顶发际,停了停,忽然低声道。
“翳书,你以后记得小心些,知道么。”
“……”
符柏楠闭着眼,微弱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再受伤,我会生气的。”
白隐砚轻轻地道,话中难得有几分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