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那王爷路上当心。”
萧璨由院外值守亲卫护送至余默所在的院子。还没进院,便能闻到了各式药草的味道,余默正挽着一宿蹲在院里搭建的晒药棚子里琢磨什么,萧璨出声才回过神来。
“怎么亲自过来了?哪儿不痛快?”
余默将人领导碰下的桌前坐下,自顾自扯了萧璨的手臂过来,说话间三指便压在了脉上。
“没有哪儿不痛快,是有件事想问问你。再则,裴侯来了,有些话他们父子俩当着我的面只怕也不方便说,便干脆寻了个由头跑到你这儿坐一会儿。”
尽管如此,余默还是把完了脉才收回手,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说吧,想问什么事?”
“玉哥的身子…”
“他那身子且调养着呢~有我在,死不了,不过还得细细养着。”
萧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不是想问这个。”
余默挑眉看他道:“那你想问什么,痛快点说。”
“你方才说玉哥那身子还要细细养着,我想知道若是榻上欢好,他可受得住?”
“你雍王府想办白事便直说。”
萧璨并未应,而是叹了口气,脸上显得有些犹豫。在余默的几番催促下,他才开口问道:“我是说,若行房之时…是我承欢,他那身子可行?”
余默这次是真的沉默不语了,他表情古怪地盯着好友看了许久,最后长叹了口气。
“只可两回,不能劳累、不能心绪大起大落,另外…你记得备好油膏。”
“多谢。”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追更的宝子们,另一本这周任务中,工作太忙就只能优先把那本任务重的搞定。晚上12点前还会加更一章~
被蛊到的萧璨:我想睡老攻
余默: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温存
那日不少人都亲眼见着襄阳侯气冲冲得从雍王府出来。
当天午后,侯府闭门谢客,只见大夫被一茬一茬地请进去。继裴玉戈病了一场之后,裴绍这个当爹的也跟着病了。
然而实际上,真正养病的却是萧璨。
那发暗箭虽未伤及根本,可到底伤得凶险,想要养回来仍需些时日。期间,萧璨也试着向裴玉戈提起搬来同住,只不过被裴玉戈以怕夜晚压到他箭伤为由推拒了。
裴玉戈这人看似温润谦和耳根子软,实则意志坚定,一旦他决定好的事旁人便是说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萧璨还是借着自己的伤软磨硬泡,才令裴玉戈白日多时照顾他几分。
宫里当然也得了消息,前后打发了几波太医来。不过裴玉戈确实身娇体弱,这一点做不得假。那些太医把了脉后按规矩留下副方子及天子赏赐的药材后便也离开了。
而养病的这段时日,那民女告状的事也传遍了京城。天子不愿胞弟一直担下这强掳民女的污名,也便放任消息流出。只是不知是那女子出尔反尔,还是幕后之人操纵,现任户部尚书仍被牵扯了进去。
偏偏因为天子将两桩大事都交给了裴玉戈,如今他人‘病者’,事儿也便跟着搁置了下来。比起温燕燕遇害一案,户部尚书这桩牵扯更广、事态也更严峻。
“…晏家以康宁郡主的名义递了帖子来,还有…温氏宗族的人,不过帖子是求拜见王妃的。剩余其他家的也有不少,属下暂且都收下了,静等爷和王妃裁度。”
郭纵立于内室,将这两日王府内外事务一一详述,末了又道,“另外,今晨宫中送来一女子,属下依照爷的吩咐将她安置在偏僻院子,院外有人看管,没有爷的命令,她一步也走不出去。”
“嗯。人你回头交接给小南,她最爱琢磨这些。”
郭纵应声后退了半步,将原本站在他旁边的狄群让到了前面去。
裴玉戈点头示意,狄群才禀报道:“晏府正门不开,各门也都有官兵把守,不过并未完全禁止人出入。京中已有人开始议论大公子主理两案的事,另则侯爷那儿也有人递拜帖求见,不过侯爷依照大公子说的闭门谢客,只私下派了人去通知叶将军一家,如今都尚未被牵连到。”
“辛苦了。这几日你在外奔波,一会儿便先回去歇着,换正礼来便是。”
萧璨也抬手示意郭纵一并出去。
如此,内室中便只剩下他二人在。裴玉戈坐在矮榻上,手边小几上放着几本旧书与一壶温白水。
萧璨说是让裴玉戈照顾自己一些,其实也不舍得让人劳累着。换药有余默、日常摆饭更衣也有秋浓安排周全。裴玉戈陪着的这几日多是在内室坐着,偶尔陪他闲谈两句。
“玉哥,你瞅瞅我呗?”
闻言,裴玉戈将手里的书倒扣在小几上,转过头竟真的在认真打量萧璨的脸。到后面反而是萧璨自己招架不住了。
“玉哥可知道自己美得不似凡物?”
“怎么忽得说起这话?”
裴玉戈神情淡淡的,听到调戏之言由萧璨说出,不由皱了下眉,继而摇头道,“一副皮囊罢了。于我而言,本是毫无意义,明珠与我合作难道只为这副皮相?”
“若我说不全是,玉哥可会失望?”
如何将话说得圆满,这本事萧璨打小就会,事实真假黑白无关他的立场。可面对裴玉戈时,他却不愿再说半句谎话。
裴玉戈摇了摇头,萧璨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同意与玉哥联手是因为知晓当日在温姨母府外相见是出自玉哥的谋算。我想要兄弟和睦,也想为温姨母正名,这么贪心的要求,霁月清风的公子们可满足不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裴玉戈如何还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