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寒就像是不服管教、完全沒有規則的野猴,他的規矩於她而言就是沒用的緊箍咒。
趙貉拄著拐杖忿忿離開,張青寒在後面咳的肺都快要出來了。
他黑著臉下樓,在沙發上坐下看了幾頁文件,腦子裡閃過吳翔林哽咽的聲音:「她都不會哭。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一定很難過。」
趙貉嘆了口氣。
算了,終究還是和吳翔林一樣是個孩子,起身往廚房去了。
張青寒喝了一碗粥,才覺得空蕩的胃熨帖了幾分。
「小叔叔,麻煩你下樓幫我拿顆茶几上放的糖吧,嗓子難受,我潤潤。」她自然的把碗遞給他,交代道。
趙貉眯眼看她。
張青寒無辜地望著他,又開始咳嗽。
趙貉扭頭走。
過會,張青寒含著糖,「小叔叔,能不能去書房給我拿本書看。」
她翻看著拿回來的書,興致缺缺,「小叔叔……」
「張小姐請你到此為止。」
「哦。」
「……」
她低頭看書,他站在床邊,幾秒後她抬頭問他:「還有事嗎?」
趙貉磨牙,掃過她發白的難看臉色,輕吐了口氣,轉身大步流星走了。
張青寒樂了幾聲,低頭看了會書,沒兩頁,頭疼得厲害,退回被窩又接著睡了。
這次發燒來的兇猛,她連著病了幾天都好的不徹底,最近溫度又降的厲害,趙貉因此也一直在家辦公。
張青寒連著吃了幾天他端上樓的飯,難得的少了陰陽怪氣的喊daddy。
這天,她終於下樓吃飯,身體雖然還沉的像馱著大石頭,但腦袋總算不那麼疼了,就是鼻涕一直沒好,每次她抽衛生紙,趙貉就像是要被什麼劇烈病毒碰到,按著拐杖就去了另一處。
他自以為做的體面周到,張青寒哭笑不得,也不拆穿,只是忍不住問,「小叔叔,你最近的脾氣好像好挺多了啊。」
趙貉看了眼她,「張小姐,以前是我糊塗了,你和翔林是同樣年紀的孩子,做了錯事並不奇怪,是我不該過分苛責你。」
「呵。」張青寒微妙的呵笑了一聲,咀嚼著芹菜意味深長地看他,「你拿我跟吳翔林比?」
趙貉:「自然……」
「跟你上床的錯事也能容忍?」張青寒打斷他。
趙貉話停下,微斂了眉。
張青寒似笑非笑:「你怎麼能拿我當孩子呢?我可是你的女人啊。」
趙貉眉心擰起,「張小姐,你應該忘掉那件事,你還有很好的以後,不應該在我這樣的人身上……」
「但是你很有錢啊,你做了就該承擔的。」張青寒挑眉,笑的嘲諷:「我和吳翔林再怎麼像,也不該對你來說都是不服管教的小輩啊。」
她貼近他,靈動的雙眸覷著他:「小叔叔,你按著我從地毯上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