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熟悉的气息涌来,他在迷迷茫的状态下被安抚着,手掌拍着他的后背。
虞澜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是在做梦吗?”
额头落下一个真实的触感。有人在他耳边说:“不是做梦。”
薄静时抱着他说:“不舒服怎么不说?”
滚烫熟悉的热度席卷了感官,强势气息像一场飓风刮走阴雨的潮气。
他缓缓睁开眼,像虚幻的梦境褪去朦胧,化作现实。
眼皮沉重地晃了晃,模糊朦胧的画面像一张被水晕开的墨滴,入目的色彩深得刺目。
从对方的丝到眉眼皆是黑的,虞澜怔忪片刻,迟钝开口:“学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薄静时没有说为什么要来,而是抱起虞澜,听着虞澜因鼻塞过分沉闷的声音,他的心像是被重重摧烂。
“如果是平时,粘人的澜澜肯定会跟我撒娇,可是你今天没有,你太懂事了。”
薄静时揉着他的脸蛋,又摸着他的额头,帮他擦去汗水,“在我这里,你不用那么懂事。”
“我会心疼。”
泪水一下子控制不住涌出,虞澜哭着说:“我好难受。我、眼睛酸,鼻子酸,喉咙也好痛。”
“我好像要死掉了,浑身都好难受。”
“不会的宝宝,不会死掉。”
薄静时抱紧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要。”
虞澜焦急地扯住薄静时的衣角,含糊又难受地说,“不想看医生,讨厌医院,不喜欢……”
“廖游给我买药了,吃药就好了,吃完药就不会不舒服了。”
可能是生病的人格外敏感脆弱,虞澜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他窝在薄静时怀里,细窄肩膀微微颤着,无一不让人心疼。
床尾有药物、早餐、保温杯,但都没有打开过,虞澜一定难受坏了,连去拿东西的力气都没有。
“喉咙会痛吗?”
“有点,也想咳嗽,但是能忍住。”
“不要忍哦宝宝,乖,想咳嗽就咳。”
薄静时摸着他的头,又说,“想不想吐,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食欲怎么样……”
薄静时的声线低缓,问得也很慢,每次问完后,虞澜可能没反应过来,他就会耐心地再问一遍。
哪怕不舒服,虞澜仍旧是听话的,他努力思索自己的身体状况,并将问题一一回答。
薄静时将题全部念完,正在通话的私人医生也已给出解决方案,聊天记录出现了一行新的消息,上头都是药品。
【医生:可能是因为季节变化温差过大受凉了,您再帮他量一□□温,如果不过38。5摄氏度,可以进行物理退烧。】
“廖游有给宝宝量体温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