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不之客,红卿目光微凝,不由想到之前他未经自己同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强亲她的事,脸色更加冷如冰霜。
他竟然还敢来。
“卿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男人仍是披散着长,披着宽大的黑袍,慵懒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拎着坛酒,含笑望着她,不等红卿问,他倒自己说了,“桂花酿,刚刚出坛的,我可是一口没喝,心心念念先给你送来。”
红卿知晓他这般殷勤是为了让自己原谅他,红卿不理会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宫中很无,红卿无事可做,又有些犯困,径自回到床上,和衣而睡。
“卿儿,你就理理我呗。”
扶桑不甘心被她忽视,便起身跟了过去。
“你这人,真的好烦。”
红卿眼皮微动,没睁眼,只是不耐烦道,“我要睡觉了,你走吧,酒留下就行。”
扶桑好不容易来这一次,怎肯走,怎么也得到她的原谅才肯走,“卿儿,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亲都亲了,让你亲回来你肯定也不乐意,不然你把我嘴缝上吧。”
“你把嘴闭上,别吵我。”
红卿不胜厌烦道,言罢翻身背对他,红卿对这男人不感兴,哪怕他皮相再美,她倒是希望他对她能和对元阳公主一般。
扶桑听闻红卿这一句话,也不生气,只是安静坐在她身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果真不再吵她。
可没安静多久,他禁不住又故态复萌,俯身在红卿耳旁悄声低语:“卿儿,要不我带你出宫玩吧?”
红卿闻言蓦然睁开眼,本想不理会,又有些心动,稍一犹豫,她转身坐起:“你可以随意出宫?”
见鱼儿上钩,扶桑狭长的眼眸微眯,露出一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
眼波流转,再加上眼尾一点嫣红泪痣,让他整个人瞬间变得妖娆邪气无比。
红卿虽然不喜欢他,却仍旧为这世上难得的美色而心动了一瞬。
***
红卿以为扶桑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他果真能把她带出宫,而且还征得了东方琰的同意。
大概是东方琰嫌她来月事,才同意她出宫吧。
两人出宫时并未吃东西,便直接先进酒楼吃点东西。
两人去的是品味斋。
这家酒楼已拥有百年历史,这里的厨子做菜手艺精绝,以前红卿就经常来这。
红卿没想到扶桑也知晓这家酒楼,并主动带她来。
两人上了而楼,挑了僻静雅座坐,又点了好些酒菜。
趁酒菜未上来,扶桑和她说要下楼去给她买糖人,只因两人来时看到路旁有卖糖人的小贩,红卿多看了几眼,还笑了,扶桑心上便一直惦记着。
红卿由得他去了。
红卿在宫中闷了许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如同鸟归林,鱼入海,心情愉悦到极致。
红卿手托着香颊,身子柔若无骨地斜靠着栏杆,摆成一撩人姿势。
深吸一口冬天里的暖阳气息,就如同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中,浑身每一根骨节都舒爽通畅。
碧空如洗,云舒云卷,街上店铺林立,繁华且热闹。
而就在红卿闭着眼,惬意地感受着这美好时,耳边听得擦风声,她蓦然睁开眼,一枚银镖带着破竹之势朝她射来,红卿纤腰一挺微闪身,兰花般的手一伸,那银镖即夹在她两根纤指之中。
红卿眸中的娇慵柔媚尽散,戾光乍现,她往对面的酒楼看去,窗边卷帘一道黑影疾闪走。
红卿往四周看去,此时并非人流量大之时,酒客寥寥无几,并无人注意到她,不由心生防备。
有人想要她的命,而恰恰是在扶桑离去之后,这酒楼也是扶桑选的。
红卿柳眉微蹙,忽然对扶桑产生些许不信任,略一沉吟,担心这酒楼之中也隐藏着杀手,将银镖藏起,起身往楼梯道走去。
下了一楼,大堂内酒客三三两两,正酒酣耳热之际,红卿并未感到异样。
她走出大门,目光在大街上巡视一番,才抬脚离去,突然,面前两名年轻男子朝她走来,两男子穿着锦衣,目光轻佻,像是登徒浪子。
两人嘻嘻笑笑上前围住她。
“哎呦,小美人儿,怎么独自一人啊?若不嫌弃与我们一道走啊。”
一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轻浮的说道。
说着便旁边的男人示意了眼,两人便各分一边,想要架住红卿的胳膊,而就在一男人刚朝红卿伸去手时,他眼底乍然闪过狠色,一匕突现在他手上,锋利的刀尖蓦然往红卿腰际捅去,就在触碰到她的衣服时,一股劲力集中在他手腕之处,而后手腕直接被人往下一折,那男人吃痛,匕掉落在地,红卿飞起一脚,将那人踹飞撞在墙上。
另一男人见同伴受伤,目光一厉,亦手持匕朝红卿击去。
男人武功看着就不弱,招招阴险狠辣,皆是朝着红卿身体要穴刺去,势必要一击毙命。
周围的百姓见此可怕慑人场面,吓得纷纷躲了起来,大街上瞬间空无一人。
红卿莹润纤秀的柔荑似兰花轻绽,而后蓦然形成五指箕张之势,正欲击向其中一男子的檀中穴,这时却忽听着一声“呀”
的声音,抬眼看去,斜对面的酒楼二楼窗户打开了,一女子探出,紧接着又是另一个。
一女子容貌秀丽,气格飒然,正是燕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