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山苦笑,“不说你也肯定知道,弘业这两天股价跌势明显。”
“明白。”
“这样吧,你约对方的律师谈一谈,尽可能促进和解。”
“好。”
蔡子仪眼光一闪,“王生,你的底价是?”
“三亿。”
“好的。”
“阿爸。”
“嗯。”
“你还好吗?”
“嗯。”
“我想要代表你,和文佳和解。那三个亿直接给她。”
“一个亿,又三个亿。之后呢?”
“阿爸。”
“我之所以要等到俊杰十八岁,就是希望这笔钱可以由他实际掌控。”
纳兰祖声音低沉,听上去疲倦无力,“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我不希望整件事情继续发酵下去。新闻天天在播,吵得你和阿妈都不开心。”
王东山吐气,“阿安为了这件事情非常不高兴。”
“谁会是高兴的呢?”
王东山沉默。
“你看着处理吧。我不再干涉了。给也好,不给也好,多也好,少也好,你们做主。”
“好吧,阿爸,事情有进一步进展,我会告诉你。”
“不用告诉我。”
纳兰祖缓缓开口,“早在分家之前,我已经有计划。迟点我会去瑞士,养老也好,等死也好,始终不要在这个地方了。”
“阿爸,你何必说这些话?”
“阿山,老实跟你说,我的心,是绝望的。”
纳兰祖呵呵笑了两声,“我人生两大失败,第一,自己破坏了圆满的家庭,第二,生了一个真真正正有娘生没爹教的野仔。”
王东山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自己老豆那一代,再往上那么多代,个个男人都不止一个女人。我以为我也可以,享齐人之福嘛,多好。事实上,不是的,这个时代不同了,女人更加独立更加智慧,想要的更加多。几分之一的男人?在女人眼里,不稀罕了,不值钱了。”
纳兰祖忽然想到自己那个倔脾气的大女儿,“阿安就是其中之一。山,对阿安好一点。”
王东山回到家里,家里风平浪静。
他去婴儿房,女儿正睡在小床上,咕咕地笑。
纳兰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弹着叮叮咚咚的音乐。
见了是他,纳兰安并无开口,继续干自己的事。
王东山脱了鞋,在地毯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