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卫领感恩戴德,俯叩拜。
“怎能辜负柱国大将军的忠心呢?那就好好查一查,除了咱们,还有谁想要池家小子的命。”
“臣,领旨!”
“陛下,左尚书那里……”
赵潜笑容隐没:“趁年轻让他再多生个儿子罢。蠢笨如牛,也敢掺和进此事?”
年轻?
守在身侧的大监心想:左尚书不惑之年,早就不年轻了。陛下又在讽刺人。
也是,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伸头放在铡刀下铡的。
陛下忌惮功臣,铁心要收拾两府,左公子在这节骨眼上跳出来被池大将军逮住,人都送到陛下眼前,哪还有他的活路?
陛下越想削弱两府,明面上越得把人高高捧起。
捧杀捧杀,不捧怎么杀?
大监心思翻转,感叹伴君如伴虎,便听男人问道:“沈延恩还没回京?”
“回陛下,沈大将军还在回京的路上。”
赵潜默不作声,饶有兴致地逗弄金丝笼里乱窜的鸟儿,又问:“沈家姑娘呢?沈延恩为此女在外耽延甚久,她可是道长说的那人?”
大监立时噤若寒蝉,垂低眉。
等了许久,等得大监后背被冷汗打湿,才听御书房传来一道嘶哑回应:
“不是。”
“可惜了。”
赵潜轻叹。
回府,大公子池英已在正堂等候多时,他忍着没去沐浴,风尘仆仆,见了从宫里出来的池大将军,激动道:“爹!”
池衍定睛看他,这一眼不知看出什么来,拧眉不满:“怎么回来了?”
“阿蘅写了平安信,我带回来给爹看看,也好让爹娘宽心。”
“平安信?”
池夫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池英急忙将信献上。
池衍担心女儿,探头去看,很快被信上的话气得身子后仰:“她也知道回来要领罚,这个兔崽子,存心气我!”
他气狠了就想要管家去拿长鞭,话到嘴边猛然惊觉人没回来,火气卡在嗓子眼,他重重甩袖:“看她回来老子不打断她腿!”
池夫人忙着看信,他在耳边唠唠叨叨,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小腿:“就是你这么凶,害得阿蘅有家不敢回,她不在这,你逞凶给谁看?”
她的宝贝女儿出门在外被人追杀,吃不好穿不暖,她心疼地双目泛红。
被踹的柱国大将军躲不敢躲,威风一下子蔫下去:“她回来就好,我哪能真打断她腿?好了,知道她平安,你怎么还哭上了?”
“我的孩子,我不能哭吗?”
“哎,能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