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皱起眉,在记忆里开始搜寻。能叫严恪大哥并且说话如此刻薄的,也就只有严恪的堂妹严如玉了吧。
“她是你嫂子。”
紧接着,就是严恪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严如玉听到这样的话不屑的撇撇嘴:“大哥,她可是将咱们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拜堂的时候撞墙,别说是咱们桃源村,就算在整个雍城那都是头一份的!就这样的人,你还认她做我嫂子?她配吗她!”
严恪沉默了半晌,才低低道:“这件事情也并非她所愿。”
严如玉还想说什么,可声音却是渐渐的小了,可见是严恪将严如玉带的远了些了。沈惊蛰顿了片刻,还是将白面馒头吃了。
虽然刚刚严如玉的话说的很难听,却也是事实。沈惊蛰并不能用那些事情都不是自己做的来说服自己,因为那些事情的确是她这具身体做的。这具身体延续了她的生命,她也应该承受那些这具身体留下来的麻烦。
比如,这件事情。
不过好在,沈惊蛰的心里清楚的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不多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沈惊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门被推开,严恪走了进来。
依旧
是站在刚刚的位置,跟沈惊蛰隔了几乎一整个房间的距离。此时才终于抬眼看向沈惊蛰,沈惊蛰的脸色惨白,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显得白了一些。就这一点,跟桃源村里许多姑娘是不一样的。
“如玉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严恪对着沈惊蛰道,看着沈惊蛰的眼里闪过些许莫名的光。
“恩。”
沈惊蛰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严恪朝着屋子里走了几步。见沈惊蛰的视线看了过来忙解释道:“我拿床被子,睡地上。”
“要不,你上来睡吧。”
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严家的生活也不富裕,严恪的房间除了此时坑上的被子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被子?
不过好在沈惊蛰也并不是真正的沈惊蛰,而是在末世摸爬滚打过的人,最窘迫的时候跟着许多人一起挤过地下室,就是为了活下去。因此跟一个男人一起躺在坑上,沈惊蛰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着严恪听到自己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沈惊蛰皱眉:“怎么?你不好意思?”
严恪:。。。。。。“不,我。。。我睡地上就好了。”
沈惊蛰盯着严恪,严恪最后到底还是缓缓的走到了坑边:“我。。。。。。”
却见沈惊蛰已经取了一个枕头放在炕上的中间位置:“好了,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不管是今天的事情还是刚刚取东西使用了精神力,此时沈惊
蛰都累极了,因此刚一躺下倒是立马就睡着了。听着沈惊蛰均匀的呼吸声,严恪的表情有些复杂,微微侧眸看向沈惊蛰:好像,和别人所说的,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