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然声音平静:&1dquo;不必了。去了桐城亦是庆州地界,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去往另一个牢笼。”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但姜宛卿猜想一定另有原因。
人家不愿说,她也没必要问,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风昭然:&1dquo;兔子也是买来的?”
&1dquo;捡的。”姜宛卿其实挺累的,脸上有明显的疲乏,但说到这个她的眼睛还是亮了亮,把那只兔子提起来,&1dquo;喏,我就说能捡到吧。”
风昭然点点头,视线流转,不知是在看兔子还是在看她。
然后他抬起手,揉了揉姜宛卿乱蓬蓬的头顶,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1dquo;是,五妹妹厉害。”
夜色无边,黑暗像水一样浸透大地,星光遥远,只有灯笼里的一团晕黄的光在寂夜里照出一个明显的圆,将两个人包容在其间。
那点光映在风昭然的眸子里,姜宛卿觉得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明亮过。
这种明亮的笑意,从来不曾出现在风昭然的脸上。
然后就感到头上一片冰凉。
她抓住他的衣袖,把他的手拉下来,狐疑地问:&1dquo;殿下,你在外面透了多久的气?”
风昭然收回了手,端然道:&1dquo;天气这么冷,便是刚出门手也会凉的,孤是刚出来&he11ip;&he11ip;”
顿住。
姜宛卿歪头看着他。
虽然是极力克制,他的眉头还是微微皱起,嘴角甚至都抽了抽,痛楚之色难以自抑。
有些人是撒不来谎的,一撒谎便忍不住眨眼摸鼻子,或是眼神乱飞。
但风昭然从来不是这种人,所以姜宛卿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1dquo;殿下&he11ip;&he11ip;你这是哪里难受呢,还是因为骗人所以良心不安?”
&1dquo;孤&he11ip;&he11ip;”风昭然咬牙,&1dquo;&he11ip;&he11ip;只是心口有点疼&he11ip;&he11ip;”
绞痛迅加剧,风昭然再也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姜宛卿只见他额上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放下灯笼,去扶住他:&1dquo;这还只是有点疼?”
看样子像是疼得死去活来了吧?
风昭然浑身颤抖,终于向命运低头了:&1dquo;是&he11ip;&he11ip;孤很疼&he11ip;&he11ip;很疼&he11ip;&he11ip;”
姜宛卿从未见风昭然这般示弱过,有时候她简直怀疑他是铁打的,根本不知道疼。
可见是真疼了。
她搁下了手里的东西,将风昭然的手臂拉过肩头,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1dquo;你忍一忍,先回屋。”
可不能在这外头倒下,她真没本事把他扛回去。
风昭然低低地应了一声,头低垂在姜宛卿耳边,这一声鼻音仿佛就拂在姜宛卿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