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因为我,放弃你自己。”
少女漆黑的瞳孔透着幽深的光,有沉重,有担心,还有他读不懂的其他情愫。
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声音艰涩的开口:“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冰天雪地里,风好像停了。
阮栀也伸手,在他腰上停了停。
短暂的怀抱充斥着与周遭不符的温暖,到了该给秦漠时手臂换药的时间,两人回到了医务室。
负责这里的大夫被临时调派到了其他地方,是以,这个换药的任务就落到了罗小勇头上。
“我来把。”
阮栀主动接过了所有工具。
罗小勇一拍脑袋:“差点儿忘了,阮栀同志是医学院的,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自从昨天他们叫嫂子叫的过于明目张胆,队长就把他们叫出去一顿训斥。
两人没有结婚,自然就不该这么称呼。
“还是让他来吧,这药汁子挺黏糊,弄到你衣服上就不好了。”
秦漠时有意想要避开阮栀。
阮栀显然也察觉到了,端着托盘,径直往床边一坐。
罗小勇摸了摸鼻子,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什么,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推开门,忙不迭走了。
解开纱布,露出被药汁擦过的伤口,一道刀锋划过的伤口从手腕处延展,几乎贯穿到臂弯,缝合了将近三十针。
阮栀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这得多疼啊。
秦漠时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无措的安抚着:“我皮糙肉厚,这点伤。”
“不算什么”
几个字没说出口,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他一下说不出了。
他既在这个位置上,日后遇到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这也正是他想要退出雪鹰的原因。
不仅仅是为了阮栀,也是为了他们以后的家。
有阮栀的家。
“我知道。”
阮栀抬手把眼泪擦了,疏散了心口的沉甸甸,夹起碘伏棉球,动作轻柔的擦拭着伤口和周围的皮肤。
学医这么多年,她很清楚,他这伤口当时一定已经到了血肉外翻,深可见骨的情况。
一直到重新上好药,裹上纱布,阮栀都沉默着。
秦漠时没敢说话。
等到阮栀把东西清理干净了,他才试探性的开口:“中午食堂应该做棒米面窝窝,你要不要尝尝?”
阮栀吸了下鼻子,睇他一眼:“好吃吗?”
见她没生气,秦漠时松口气,认真的说:“不太好吃,不过配上土豆丝,味道还行。”
他们食堂每人每天的标准是七毛钱,七毛钱能吃到两菜一汤,其实也不错了。
阮栀其实还不太饿,不过她挺想去看看的。
她到底是没去成,上边派了人下来,把这次出任务的几个特战队队员都叫过去问话。
阮栀一个人回了家属院。
几个妇人围在程嫂子家隔壁。
“这山楂泥儿能好用吗,我上次用柿子皮炒了捣成年,和了香油覆,也没什么用啊。”
程嫂子立刻答:“好用,你看我这手,前两天都冻肿了,现在都好了,肯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