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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第1页)

回到市區家裡的時候,已是深夜。

玉錦點頭,找來一件睡袍,讓小燃先去洗澡。

她給自己調了一杯雞尾酒,是威士忌加可樂。時光變幻,她早已經不是北方城市裡那個滴酒不沾的女孩了,如今的她滄桑而老到,獨自摸爬滾打的日子裡,酒知她慰她伴她,已如老友。

剛窩到柔軟的沙發里,鬆弛不到片刻,衛浴間的門就開了,露出小燃亂蓬蓬的腦袋,浴巾遮著身子,怯生生地問:「怎麼看不到水龍頭?」

玉錦走到衛浴間,指著淋浴器上掛著的,說:「這不就是?」

小燃訝然:「跟我們寨子裡的不一樣。」

玉錦有些想笑,扳了一下開關,細密的水霧從花灑中噴涌而出,植物的氣息漸漸瀰漫,浴室即刻化身為雨後滴翠的花園,是青草和玫瑰的香氛。小燃吸著鼻子聞,「這是哪兒出來的水,為什麼是香的?」

「還是自來水,不過,花灑裡面放了一點植物精油。」

玉錦把智能馬桶的用法也演示了一遍,小燃驚訝得合不攏嘴。

玉錦笑了,這才像個孩子嘛。

又給她指了洗面奶、洗髮水、護髮素、沐浴露等一堆瓶瓶罐罐,最後拿出買的身體乳,「洗完用這個把自己塗一下。女孩子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的,聞上去氣息清好聞,這是做女生的第一步,懂嗎?」

小燃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一副捧了羊脂玉淨瓶,生怕打碎的樣子。

她抬手的當兒,浴巾鬆了一些,玉錦看到了她的身體,那是只有十幾歲的少女才獨有的,瘦而緊緻,飽含著膠原蛋白的脖頸、肩膀,沒有絲毫的褶皺,每一根線條都是緊繃的。皮膚有些黑,但光澤度非常好,讓人聯想到江南布匹莊裡擺著的烏油油的緞子。胸部像兩個小鴿子,很輕盈,卻驕傲地挺立著,那上面的蓓蕾極小,是淺到不著調的粉色,像極了北方四月鐵欄杆上探出來的羞澀的薔薇花苞。

玉錦趕緊把頭轉過去,想起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沒有問:「你幾歲了?」

「16。」

哦,怪不得。她不像自己想的還是個娃娃。她是南方少女,個子要矮一些。

浴室里的水嘩嘩響著,玉錦把調好的酒喝完,心思開始浮動起來,一個素不相識的大活人,名字,年齡,性格,一無所知,就這麼帶著走了,以後要養著她,護著她,如果小燃年齡再小一點,那就像是憑空多出一個孩子一樣。自己比她大了十幾歲,這個年齡差也委實尷尬,母女不像母女,姐妹不像姐妹,朋友,也不像朋友,自己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以後要怎麼和多出來的這一個人相處呢?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此刻,她依然不為白天的事情感到後悔。這樣的事,看到了就不能裝作沒看到,何況那一會兒,她還完全把她當做小孩子呢。

小燃洗完澡出來,半乾的頭髮烏黑髮亮,有幾縷濕漉漉地貼在鬢角,臉上的皮膚好得能映出客廳的光和影,周身縈繞的玫瑰香淡雅清甜,跟半天前土屋門口那個泥孩子已經判若兩人。

「跟我再說說你的事吧。讀書讀到幾年級?」玉錦給她倒了一杯水。

「初二。其實我媽走了以後,我爸就不想讓我讀書了,是我一直堅持,才讀到初二。」

「你媽媽,是什麼時候走的?」

「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因為什麼?」

「癌症。從發現到走,不到三個月。」小燃的頭低著,厚重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你一定很難過吧?你還那么小。」玉錦憐憫地看著她。

「不會。」小燃抬起頭,「我不難過,我為她高興。」

「為什麼?」玉錦訝然。

「我媽太苦了。活著的時候,地里的農活都是她的,生我的時候還落下了病,不能再生孩子了,也不能幹重活,但我爸什麼都不干,只會賭,喝酒,吃茶,玩到不能動了,托人叫我媽去背他回來,我媽不到4o歲,腰就累得弓成了蝦米。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疼,還嫌棄我媽,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有一次,他喝了酒,把我媽媽的腿踢折了,那幾天正是插秧的時候,我媽怕誤了農時,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用布袋把腿纏了,強撐著去地里幹活。後來,那整條腿都潰爛了,腫得連褲子都穿不上,吃了很多草藥才算把命保住。她得癌症,也是早就有症狀,但一直拖到快不行的時候,才讓寨子裡的人送到了醫院。她死了是解脫,真的,我為她高興。」

「你媽的娘家人不管嗎?」

「都在海上漂著打漁呢,自己顧不住自己,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再說,管一次兩次還行,誰還能一直管。」

玉錦想起了那個潮熱的夏天,奶奶說的關於男人女人的話題,男女不同命,還真是這樣,女人往往是被命運碾壓的那個人,越是貧窮的地方,越是如此。她慶幸自己手裡有一點錢,這是最好的武器,能稍稍對抗一點命運的翻雲覆雨手。

她突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白天見到你爸爸的時候,他背著鋤頭,好像是幹活的呀。」

小燃「嗤」地一聲,「那當然,小老婆來了以後,他什麼都能幹了,還幹得不錯呢。」

玉錦啼笑皆非,「把過去的事都忘了吧,重開始。你年紀還小,我看你字寫得不錯,還送你讀書吧,所有的費用我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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