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霜直起身,細長手指撫上溫流光的臉頰,以一種惑人的力度慢慢往下劃。
從被觸碰的地方泛開的麻癢感沿著神經沖向全身,溫流光一個戰慄,握住了柳知霜的手,正經道:「說正事。」
別動手動腳,她受不住的。
柳知霜白她一眼,本來溫溫柔柔摸著她傷口的手瞬間用力戳在她臉上,沒好氣道:「你這幅樣子,怎麼出門?」
溫流光無語。
確實,知霜身上的印子,遮瑕就能遮住,塗了藥明天就消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的印子,只有偷雞賊打扮能遮住,可真要這麼去開機儀式,嗯,會被笑死的吧。
溫流光垂下頭,失落道:「好,我知道了,不去。」
柳知霜把她的腦袋抬起來,繼續說:「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
「我們的事,」柳知霜遲疑了一下,「不能公開,但是告訴朋友親人的話,你隨意。」
和娛樂圈的藝人戀愛,總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聚少離多,缺少私人空間,狗仔的瘋狂追逐,所以有時連關係都不能向外界公開。
好在溫流光並不在意這些,答應得很乾脆:「當然,我懂。」
她之前也答應過紀虞,她和知霜的關係對外界保密。
而且坦白說,在她眼裡,知霜的事業是比愛情重要的。
柳知霜向後靠去,陷入綿軟的枕頭間,雙目微闔,朝溫流光招手,說:「過來,再陪我睡會兒。」
溫流光眨眨眼,乖乖爬到床上,毛毛蟲一樣蠕動到她身邊,和她並肩仰面平躺著。
柳知霜轉頭看她,面無表情。
溫流光突然福臨心至,蜷起身子側躺,右臂從前環住柳知霜的腰,左臂從後穿過柳知霜的頭和枕頭間的縫隙,把人牢牢抱在懷裡。
柳知霜心滿意足,微微調整姿勢讓兩人貼得更近,閉上眼開始入睡。
溫流光睡不著,醫學生有點龜毛。
她每天作息規律,除非熬夜,不然不是該睡覺的時間就很難睡著。
更別說這種姿勢,知霜倒是舒服了,她一個做人形枕頭的,手臂被壓,血液流通不順,側躺又擠壓心臟,睡得著才怪。
不過她是萬萬不敢和柳知霜說的。
女朋友喜歡靠著你睡,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暗暗抱怨,嫌棄女朋友壓著你手了,這種毫無求生欲的行為,溫流光又不傻,怎麼可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