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委屈,还是疼痛,正常人都不忍斥责吧?
“哎呀,这是怎么伤着了?”
孙正业连忙叫人:“小顺啊,拿我药箱来。”
叫小顺的仆从一愣。
太老爷的药箱,可是从不为普通人打开的。
“还不快去。”
孙正业很着急。
针灸一门,他潜心研究了数十年,算有小成,可是拿赵胤的腿疾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小娘子年纪轻轻便能有此造诣,不仅能缓解腿疾,还能自行琢磨出行针之道,还有她祖上的针灸法……
孙正业很有兴。
时雍为难地看着赵胤。
“大人,手伤了,不便再施针。民女对不住您——”
赵胤看向她的手,“不能动了?”
“动是能动。”
时雍转了转手腕,痛得“嘶”
一声,蹙了眉头轻咬下唇,看男人仍然面无表情,显然不会因为她疼痛就心生怜悯,只能找别的借口。
“不过,针灸之事,极是精细,断断出不得差错……”
时雍转头,看着孙正业,“孙老最是明白,对不对?”
孙正业捋着白胡子,眯起眼点头:“针灸,讲究静和稳。《灵枢·官能》里说,语徐而安静,手巧而心审谛者,可使行针艾。针通经脉,调理血气,若是施针者心浮气躁,手颤如摆,反而有害无益。”
啧!
时雍松口气。
孙老把她编不出来的话都说了。
“大人。”
时雍“楚楚可怜”
地看着赵胤,“民女有罪,请大人责罚。”
赵胤眼一瞟,冷冷淡淡,“你告诉孙老怎么做,他来施针。”
时雍看着孙正业,“老爷子岁数不小了吧?尚能行针?”
孙正业受到冒犯,脸一绷,胡子直往上翘,“老儿我是孙思邈后人,又得已故太后亲自指点……”
“喔。”
时雍说:“那大人的腿,你却无能为力?”
孙正业被呛得吹胡子瞪眼,突然一愣。
他看着时雍,冷不丁想到了当年和已故太后相遇的情景,竟觉得这小娘子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是哪里相似,又说不上来。
时雍低头,态度恭敬,语气却坚持,“大人,不是民女不肯教,而是祖宗针法,传女……不传男,我虽不才,但祖宗教导,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赵胤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