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将会面对什么,温怜惊恐地拽着扶手,然而却怎么也脱不开手。整个阁楼的人早已被清空,温怜这才发现,她早已踏入了他的圈套。
今夜,并非他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温怜,忽地就绝望了。
……
暗色的竹林,月色斑驳。
贺玄渊脚步匆忙,脸色凝重。他的视力早已被毒素所损,竹林没有灯盏,他看不清路,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
高高的阁楼之上,唯余最上面的灯火,十分诡异。他顿了顿,随手折了根顺手的竹子,藏在背后。
竹林攒动、风铃飘荡,盖住了任何响动。阁楼之前,没有一个人影,贺玄渊停在阁楼之前,眯起眼打量四周。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太子……殿下!”
贺玄渊皱眉转身,看着满脸不安的冯令,丝毫不拖泥带水:“温怜在哪儿?”
冯令大惊,今夜的事情,他做的极为隐秘,为防止消息走漏,他早就清退了所有人,只留自己看守。
贺玄渊,怎么突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心里暗道不好,却还是故作镇定,满脸僵硬道:“小人不知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温小姐这个时候,当然是在自己的芙蕖宫里,殿下怎么会来这里问这话?”
贺玄渊盯着他的表情,电光火石之间,他抽出身后的竹子,
像是执剑一般,将竹子刺向他的脖颈,脸色凛然:“你是觉得,我现在不敢杀你是吗?”
新折断的竹子毛刺甚多,锋利的毛刺紧紧地刺进冯令的皮肉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然而贺玄渊的话才更让人心惊。
“殿下饶命!”
他失声大叫,生怕他一个失了手,自己就命丧于此。毕竟,凭一己之力能接替镇国公,抵御漠北三年之久,所经手的人命,早已染红了双手。
贺玄渊,是真的可能一时兴起杀了他。
然而贺玄渊却连眉头都未动一分。
他知道,此人虽是周帝的走狗,却也是条极会为自己留后路的狗,他将竹子越发刺进他的肉里,一时间鲜血直流。
冯令慌了,他知道贺玄渊这回是来真的。
在周帝的震怒和现在的小命之间,他闭眼绝望地指了指阁楼,“温姑娘被陛下带去了最顶层。”
贺玄渊脸色一沉,一把扔掉竹子,转身大步朝着阁楼而去。
冯令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一瞬,方才喊道:“太子殿下,陛下为温小姐准备了媚药,这媚药……”
话音未落,贺玄渊就已一脚踢开了阁楼的大门,跟着破门声一起响起来的,还有自楼上传来的碎瓷声。
“滚开!”
温怜呜咽的声音,在整个阁楼回荡,贺玄渊眼神一变,飞身上楼。
在漠北,雪山颇多、地势复杂。曾有一次,贺玄渊被一群漠北人围困深山,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唯有爬上山崖才能
活命。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爬上了百米的悬崖。
然而,如今他冲向温怜的速度,却数倍于当年他逃命的速度。
然而,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他眼神瞬间沉了。
周帝背对着大门,一脚踢开温怜身边的碎片,蹲下身,一手抬起温怜的下巴,嘲讽道:“你知道吗?你娘当初和你一模一样,可结果呢?还不是在我身下动弹不得。”
“这药,对于你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来说,只需一点就能让你丧失心智。”
但是,温怜却呆滞地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向一脸阴翳的贺玄渊。
“太子……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