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太医孙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或者说,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柳叶儿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被她一
摇一时没站稳,这一下竟直接跌在了地上。贺欣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轻一推,竟把人给推倒了,吓得惊呼了一声。
她刚想伸手去扶,就被柳叶儿抬手止到。
“是谁?”
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树林外传来。
一瞬间,柳叶儿和贺欣悦都僵住了。
柳叶儿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贺欣悦。
贺欣悦一愣,缓缓伸出手。
……
贺玄渊扬长而去,温怜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的气始终闷在心头。她倔强地谢绝了贺玄渊为她安排的宫女,拖着病体一个人独自走回了芙蕖宫。
一路上,贺玄渊离去前的那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
“你不必担心贺桢林的事情,最多一个月,一切都结束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贺玄渊说的“一个月”
“一切都结束了”
是什么意思,她猜测了各种可能,却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难道,贺桢林即将大婚?
温怜摇摇头,这也也不可能。大周极重礼法,如果太子贺玄渊册立太子妃,那排在后面的皇子,便不能越过贺玄渊先立王妃,否则便是大不敬。
即使在民间,大抵也是如此。
因此一般来说,太子会早早地定下太子妃,方便其他皇子册立王妃。
然而,贺玄渊却是个异类。
早在三年前他该立妃时,他突然自请去了漠北,还一去就是三年。
京中那些有心太子妃之位的高门贵女,年纪小的还能勉强等一等,
年纪稍大的姑娘,熬不过这三年,便含泪嫁了人。
如今明明弱冠已过,然而他却丝毫不急,甚至在外看来,他对女人还十分排斥,整个东宫上下竟连一个宫女也无。
如此,倒急坏了他后面的一众皇子和皇妃了,每个人都巴不得他及早成婚,为他们让路。
温怜垂首冥思,扶着宫墙缓缓走,心中的纷乱越理越乱。刚到了芙蕖宫门口,她便被宫门前小树林里传来的异响吓了一跳。
“是谁?”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灯笼那昏暗的光也照不到树林里面,望着黑影重重的树林,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温怜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时间点,应该也不会有人会来芙蕖宫,温怜在心里紧张地猜测,忽地她想到一个人——贺桢林。
只有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温怜忍不住向后退一步,压下满心的慌乱,故作镇静道:“我刚从未央宫回来,现在天色已晚,你若有什么事情,最好明日再来。”
未央宫,这几个字还是又威慑力的。以往她推脱贺桢林,大都是以这个理由。
却不料,树林里传来一阵杳杳的脚步声,逐步向她走来。
温怜心里一紧,忍不住往后看芙蕖宫的大门。若是她此刻高声一喊,芙蕖宫的宫女定会听见。
但若是如此,那事情便不好收拾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前方。来人拂开眼前遮挡的树枝,月
光照亮了她那张明艳的娇靥。
“是我,你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