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舟摩挲着她手心,又起身替她拢紧被子,俯身下来的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
“晚安。”
男人嗓音映着这夜色,宛如大提琴般低沉,听得耳朵酥了半边。
裴恬心满意足。
她放空大脑,正要沉沉睡着时,不知怎的,一股颤栗从脚底传到头顶。
在鬼宅看到的一切——
墙面上诡异扭曲的图画,红衣木偶阴气森森的脸,突然在此刻一一灌入脑海,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凄厉的风声。
她还是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裴恬心慌地皱起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紧陆池舟的手。
“怎么了?”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陆池舟再次起身,声音紧紧绷起。
裴恬摇头,她睁开眼,定定看着陆池舟,突然轻声喊他:“几何哥哥。”
“我在。”
裴恬:“今天我在那里,胡思乱想了很多。”
“其中便有,如果我真的没了,你会怎么…”
未等她说完,陆池舟便皱眉,冷声打断了她,“没有这种可能。”
裴恬:“……”
陆池舟语气冷硬,再无半点温柔,催她:“很晚了,你还睡不睡?”
裴恬:“……”
怎么就许他深夜矫情,不许她做作一次。
裴恬胸腔间那点多愁善感,没了,砰砰乱撞的小鹿,啪叽一下,摔死了。
她恨恨闭上眼。
这一睡着,再也无梦。
从三更到清晨,浓墨般的夜色褪去,天边三两繁星也朦胧黯淡在放晴的天光中。
新的一天,也是一年伊始。
陆池舟几近一夜未睡,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
夜里那种灭顶的绝望和无措,也终在此刻消散,落到了实处。
他倏地想起女孩夜间胡言乱语问他的话。
这个问题,他哪里给得出答案。
世人都在奔向最终的目的。
他也是如此。
只消离别片刻,只消不见瞬时。
就会百折不回地奔向她。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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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执含泪领了五倍工资,为了发扬敬业精神,元旦一早就踏上了揪出幕后主使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