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怒喝完,六子生锈的脑袋忽然转了一周,急得想当场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哎哟,实在对不住,不是说你呢,你看这。。。。。。”
六子干笑,第一时间道歉,“兄弟,不是。。。。。。公子贵姓啊?”
这人喊自己一声“六头儿”
,是谦逊了。
对方真正的“头儿”
,可是郭御史郭大人。
方才自己实在是气糊涂了,怎么忘记御史府还派了一名直隶于御史大人的暗卫跟着保护。自己方才对他吼了一句,应当不打紧吧?
六子眼瞳朝上,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这位不苟言笑的高大个。
那暗卫面容方正,端得一派正直无私,冷冰冰道:“江湖人,不便透露姓名,头儿随便叫就好。”
“我不是你头儿,当然也不能随便叫。。。。。。”
六子打着哈哈摆手,“对了,方才你说什么?什么畜生,对!这三人就是畜生!”
那暗卫的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抽,“我说的是要不要我出手。”
六子闻言“啊?”
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自己跟着御史大人出了两次外勤,地位竟然跟着水涨船高这么多,这下连御史的贴身暗卫都要跟自己请命,一下子便诚惶诚恐地愣住了。
“你要去你就去呗,”
六子脊背挺直了些,踮起脚,伸手指了指,“不过你先别去追魏禾了,把那个。。。。。。对,就是那个蒙面的黑衣镖客杀了先。这人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殴打
刺杀官差,要是落在我手中,我六子定然。。。。。。”
还没说完,那暗卫道一声“好”
,便飞快地窜了出去。他手中抽出一柄软剑,穿过重重的青衣差役和尸体,直冲镖客。
六子哑口无言,实在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听自己的话,看看眼前战况,又往后退了三步。
自己叫那暗卫去拦镖客,其实也是怕这场敌寡我众的差事里死了太多官兵,亲属要是闹起来,都察院不好向上级隐瞒。
原本还以为那暗卫见镖客这身手,会推脱不及,不成想这人脑子缺筋,竟一股劲就往前冲,可省了他好多说辞。
可让六子没想到的是,事后郭淮怪罪下来,找到的统领班子,就只有他六子。
镖客此番假意请命,只是为了逃脱责任罢了。六子临死前总算是弄清楚了这么一回事,却已为时已晚。
都察院的人海优势被一再打压,镖客大有一番以一敌百的架势,不过半炷香,停尸房周围便倒下了一半的差役。
暗卫穿着和寻常差役无异的青色麻布衣,手腕和脚踝处都绷着绳索,从围成一圈的差役中间钻了过去。
那柄软剑在月光下闪着细微的光,反射进不远处蒙面镖客露出的眼中。
镖客手中的剑一滞,一名跳脚差役立即见缝插针地扑上来,冷不防被他一肘撞开。镖客垂下手腕,掌心的软剑都在不住轻颤。
不错,暗卫手执的软剑,此时他手中,也有一把相差无几
的。
而面前这个差役,更是与他无比相熟。
镖客一剑挥开面前的杂碎,看向那差役,定了定神,试探地叫了句,“师哥?”
暗卫心中也是惊觉,但怎么说他是师哥,年纪大对方个三两载,便很快压下翻涌的思绪,无波无澜道:“谁是你师哥,我不知道你是谁。”
“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