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禾脑子抽抽地发疼,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一动不动地躲在柳青穆的怀中,缩成了一只哑巴鹌鹑。
柳青穆只当她是害羞,似乎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低低笑着。这次他不再记着男女有别了,拍拍魏禾的背,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他一边十分老成地安慰着,一边握着魏禾的肩膀把她从怀中拽出,“没摔伤吧?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魏禾咽了咽唾沫,想直接开口询问,却忽然想起话本里那些识破了机密的人通常不会落个好下场,便呛了一声,十分没骨气地闭上了嘴。
“别置气了,我怎么会丢下你跑掉呢,好吧,是我闲得紧,没事找事。”
魏禾觉得自己和对方好像不在一个调上,忍不住道:“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黑暗中,她看不清柳青穆脸色,但对方的语气似乎十分轻松。
“别担心。”
魏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到“别担心”
,她此时觉得自己当真是内忧外患,有种腹背受敌的无力感。
虽然柳青穆没有什么伤她的可能性,但身旁站着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武林高手”
,魏禾还是感到万分的诚惶诚恐。
“我们能出去?”
魏禾字斟句酌地问。
“不能,”
柳青穆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石门已经被锁上了,四周这一团黑的,要找到第二个出口,实在是难。”
他说着,
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但外面有人能来救我们。”
魏禾这才记起外面还有一号厉害人物,连忙充满希冀道:“你是说黑衣镖客?”
“我也希望是他,”
柳青穆声音沉了沉,“但也有可能不会是他。”
魏禾对柳青穆还是有几分忌惮,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扯出了一条尚且明晰的线,怔愣道:“你是说,郭淮?”
方才引动的防盗机关,可能已经惊动了郭淮和一干都察院差役。方才她忙着躲避飞镖,又想着柳青穆的事情,竟然将这么紧急的事情给忘了。
但自从得知柳青穆并不是她想象的羸弱公子哥,此时二人面对外敌,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魏禾心中又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些。
柳青穆“嗯”
了声,“郭淮他。。。。。。”
还没说完,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砰砰砰”
的极为急切。魏禾猛然往声源处看去,在一片黑暗中竟用这种方式摸清了石门的位置。
柳青穆的声音幽幽响起,“来了。”
二人轻手轻脚但十分迅速地往门口处挪,魏禾一路上不知踢飞了多少个掉落在地上的飞镖,打了无数个踉跄,其中似乎还绊到了灵环的身体。等到站到门后时,她已然出了一场虚汗。
她把耳朵贴在石门上,脸颊没有半两的肉被震得一抖一抖。可除了一阵一阵的砸门声外,她什么也听不清。
魏禾不甘心地头从门上移开,拍了拍身旁的柳青穆,小
声问道:“你说这外面的,到底是那位镖客,还是郭淮带来的人?”
柳青穆:“你问问。”
魏禾噎了一下,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
要是门外的是郭淮,一开口岂不是暴露了吗?郭淮可是见过她几面的。
又想到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她只能咽下无语,道:“问不了——等会如果都察院的差役闯进来了,我们该如何做?”
柳青穆怡然自得,“魏姑娘的聪明似乎有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