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十七急忙扯了一嗓子,“等等!你们给我回来,大人,大人起死回生了!”
“起死回生”
的郭淮喉间一堵,险些被唾液呛死。
而门口的侍卫们听见这话,踏出内院门的脚一收,又火急火燎地跑回郭淮身边,卷起一阵邪风,“丁零当啷”
的佩刀腰牌声响了一路。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你终于醒了!”
“大人,小的要不要喊郎中来瞧病一番。。。。。。”
“大人。。。。。。”
郭淮把抬着的手收起,道:“再叫一声,你们这半年的薪俸全部归公!”
四周缄默。郭淮终于松了一口气,撑着田十七的肩膀哆哆嗦嗦地起身。
一旁的田十七扶着郭淮的手臂,虽不发一言,但眼睛始终抬起又落下,嘴唇张了合,合了张,先前还算端正的脸上硬生生被挤出几分贼眉鼠眼。
郭淮站直身体,喘匀了气,没好气地看了眼田十七,“你干嘛,嘴巴里吃进蝇蚊了?有话说便是。”
田十七赶忙谄谀一笑,拍马溜须道:“大人,你真的没事吧?小的刚才看你眼白翻飞,手脚抽搐,像是癫痫发作症状,可叫大伙担心。”
“我没事,”
郭淮斜睨了田十七一眼,心道你癫痫老子都不可能癫痫,可等瞥见了眼前无所事事站着的元香后,嘴里的话忽然转了个弯,“就是心中憋闷,呼吸不顺。”
元香被那不清不白的眼神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田
十七自然也瞧见了郭淮的视线,下意识瞅了眼元香,愣愣地“哈?”
了一声。
郭淮又道:“恐怕是被吓得不轻,这下虽然缓和一些,但往后的后遗症定只多不少。”
眼下之意,尽在不言中。都察院的侍卫们顺着御史大人的目光看见了元香,默默低下了头。
元香“呵”
了一声,把垂下的青丝挽于耳后,凤眼中怒火微生,“御史大人,这扯犊子也不是这样扯的,我连你一根汗毛都没碰着,你在这无病呻吟是什么意思。”
郭淮撇过头,一只手捂住耳朵,“听见这女人的声音,本官头更加生疼。”
元香愈发不可置信,被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惊得半天缓不过神,“你他-娘的。。。。。。”
鲁清卿急忙上前制止,拉住了元香的袖口,轻声道:“行了,元香。。。。。。”
这般对峙下去,再说出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惹恼了地方官,可是要被杀头的。
元香自然懂得,但满腔的怒气憋在心底没处发泄,只能一拽手腕,冷道:“放开,别拉着我。”
留下鲁清卿一人在原地局促。
郭淮却又猝然咳嗽一声。元香听闻,不耐之情溢于言表,粗鄙之言憋在牙关,险些没忍住。
等把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身上时,郭大人又开始大上大下地喘起了粗气,虽然与那张血气充足的脸颇为违和,但也足以让人心惊胆颤。
等了许久,却始终没等人说话,只留
下郭淮一人在顾影自怜地唱着独角戏。
郭淮捂着胸口哑声道:“胸口疼痛难忍,只怕是。。。。。。被吓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