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见状,也上前坐在了床边。
两只干瘦的手指虚虚搭在三宝的脉搏上,老头眉头时松时紧,好半天才收回手,转身对沈青玥道:“这不是病啊。”
“是,是娘胎里带的毒,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将娃娃体内的毒逼出来。”
沈青玥赶紧将自己看出的病症告诉给了德宁。
“你也会点医术?”
德宁摸着自己长着短短胡茬的下巴,有些为难道:“这毒说解也好解,说不好解也不好解。”
“啊?”
……
刘瞎子吃了一顿烧鸡以后就被沈青玥给撵走了。
毕竟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风水师住在她家里,老是引得周围的村民来看热闹,沈青玥烦都烦死。
老瞎子走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回头骂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沈青玥也不恼,就笑盈盈道:“那您就盼着我早日再有用着您的地方,这样您还能来家里吃烧鸡。”
“呸!势利鬼!”
刘瞎子气哼哼走了。
德宁幸灾乐祸的站在青砖小院的门口,看见沈青玥转头进院,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问道:“药引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啊,办法我可给你了,能不能救这娃娃还得看你自己啊。”
沈青玥脚步一怔,轻轻叹了口气。
“您别急,我再想想。”
看着她为难的神情,德宁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淡声道:“好。那我去熬药了。”
“多谢您。”
沈青玥微微躬了躬身。
老头昨晚便跟她说了三宝身上毒的解法,解药并不难制,难就难在这解药当中需要一味药引。
就是三宝亲生娘亲的血。
三小只的娘亲尚在京城,如今什么境况他们全然不知。
又如何能轻松取得她的血来给三宝治病。
沈青玥犯了难。
但万幸的是,虽说不能即刻解毒,但德宁又开了一剂方子给她,说是能给三宝调理身体。
这几日便都是按照方子熬的药。
沈青玥一天都闷闷不乐,当晚便将此事告诉给了江时景。
“要韩夫人的血……”
江时景轻蹙眉头,低低道:“待我再去镇上再去一次消息给她吧。”
若是别的事情,江时景都可以自己想办法。
但这至亲之人的血……他必须得与京城那边联络。
与江时景说完了要紧事,沈青玥也放松了许多。
正欲宽衣上|床,就被江时景从背后握住了手腕。
男人手掌热乎乎的,让她一时有些心慌。
“娘子。”
江时景贴着她的耳畔道:“多谢你。”
他是该谢的,若不是沈青玥,以他的性子,怕是要等到多年以后三宝病发才能发现。
他诚恳致谢。
“咱们是夫妻,三宝也叫我娘亲,不必如此客气。”
沈青玥有些脸热,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
可抽了两下都没有成功。
室内气氛旖旎暧昧,男人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沈青玥察觉到他的意图。
可是……
“早些睡吧,明日我还要带大宝去见先生,不能起晚了。”
她到底还是硬生生将手抽了回来,一溜烟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