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樾懵然地由著他動作,直至回神,他的手終於撤去。
那位世子爺似是也有些茫然,臉色五彩紛呈,好半晌,才出聲道,「程將軍這是……?」
程涉川含笑自若道,「林女郎暫住於程府中,天色已晚,我順路接她回去。」
一番話說得曖昧不清,世子爺卻是個不懂事的,打了哈哈道,「竟是如此。當真又是讓程將軍捷足先登了。林女郎有真本事在身上,今兒舍妹的病全因了她才好了大半,我原想著女郎這般有真才實學,不若留在郡王府,一個異士府上還是供養得起的。」
程涉川一愣,狀若無意道,「確然是我捷足先登了。」
也不知他說的是哪一種意味的捷足先登。
世子爺似並未放棄,竟還想著遊說,又朝著林女郎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若是女郎另有打算,也可往我府里遞帖子。」
程涉川面色不變,由著他發揮。
半晌,二人又寒暄了一番,林九樾等得無聊,又無意打斷,便在一旁由著二人閒扯。
這會兒便該要感謝這個帷帽了,戴著它,任是發呆走神他人也不知曉。
衣袖被輕扯,林九樾這才回過神來,他二人終於是說完了。又是一番道別,終是到了末尾了。
程涉川側身,溫聲道,「腳下有台階,小心一些。」
林九樾輕唔了一聲。
那人又提醒道,「天色太暗,有些看不清,小心被裙子絆住了。」
不過短短的路,竟絮叨了這麼多。
說著,竟似是要彎腰幫她撩裙擺。
林九樾忙止住他,他怎得這般小題大做,恁說現下仍有幾線餘暉,便是深夜裡,他應也知她耳聰目明的很,這會兒怎竟忘了。更何況,郡王妃和世子爺仍在身後頭看著呢,這像什麼話啊。
又想起今兒上午出門時兩人尚在爭執,雖說大多時候是程涉川一人不知所謂地生氣,但總歸是不愉快的。怎得過了一個下午,又成了這般。
難道是他對他上午的無理取鬧自知有愧,終是生了歉意?
倒是有可能。
像是他道歉的方式。
下了階,他又自若地掀開車簾,候著她,甚而想扶她上馬車。
林九樾已習慣了他時不時的過分的討好,這會兒依然覺得彆扭,側身避開,逕自上了去。
他隨後緊跟著上來。
方一上來,他臉上的笑意便不見了,整個人半側著身斜靠在馬車壁上,擰著眉心,不言一語,渾身透著一股不知名的倦意。
這是一個拒絕交流的姿態。
林九樾一愣,她原以為他會來接她,方才又是那般做派,是已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
竟是她多想了。
隨即瞧著他那樣,竟也有些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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