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桌上的人已按捺不住开口了,“你……”
“对不起各位爷,我娘子从良了。”
话语未完,就被打断,一只手臂从旁边揽上她的腰身,重重的带入自己的怀中,“我们赚够钱了,置了田地,今日只是来吃面的。”
青草的味道,浓烈的男子气息,还有她熟悉的劣等酒味,那胸膛的主人抛下几枚铜板,将她拥在怀中,“娘子,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让我可好找。”
她的手藏在衣袖下,贴上他胸膛的同时,暗劲点上他的筋脉,嘴角噙笑,“相公大人睡的太熟了,我不忍心叫醒,只好出来替相公买面了。”
他的手,温柔的握上她贴着胸膛的手心,一股力道传来,阻隔了她的使坏,“我可不愿你到处乱跑,万一被人看上带跑了如何是好?”
两人似有如无的调笑,让身旁那桌人纷纷摇头,叹息着离开。他丢下几枚铜钱,笑着贴上她的耳边,胡茬刮着她柔嫩的脸颊,“娘子,回家吧?”
正文约定寂静的街头,没有人来往。单解衣一指点向他的穴道,风琅琊轻巧的闪身躲过,“娘子,还想再度谋杀亲夫么?”
单解衣嘴角一丝冷笑,“你还敢找我,不怕么?”
他不正经的靠着青砖墙面,“你敢说你没找我?难道你就不怕么。”
她就知道,赌坊中他是故意离去的。“喝了你那么多酒,今天让我请一回。”
他伸出手,指了指城西的位置,无声的展开身法。她跟随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如两道清风过山岗,刹那远离了京师的喧嚣。城郊,破庙,无人一张四方桌,几个菜碗扣着,地上的篝火簇簇燃烧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四面通风的墙,破烂的不能再破烂“你就请我在这里吃?”
她嗅着空气里淡淡的香味,不客气的在桌边坐下,“比那面摊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我有好酒。”
他从倾倒的神像后抱出两个大坛子,拍开封泥,一股陈年女儿红的味道飘散出来,熏人欲醉。“是好酒。”
她接过酒坛,慢慢的斟上一碗,陈年的酒沉淀在碗底,犹如他们此刻的笑容。“干了吧。”
他举起碗,两人在空中遥遥一敬,清脆的撞了下,仰首饮尽。擦去胡茬上沾染的酒渍,风琅琊看着她的脸,“你的属下可还好?”
“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手法?”
单解衣挑起了眉头,“还是我下手有偏差,让你的士兵死了一两个。”
“你的手法很精准,全中要害,伤势吓人。”
他沉着脸,忽然又绽放了豪迈的笑意,“但是一个都没死。”
“单家护卫也是。”
她柔柔的笑了,“现在已痊愈了。”
“你呢?”
他眼中蕴着深深地情感,表情倒是邪恶,“需要我替你疗伤么?”
单解衣掏出几文钱,一枚枚的放在桌面上,“你还卖黄瓜吗?”
“不卖。”
他干脆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忽然压低,“送你,要吗?”
还是那个没下限的人,永远这么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