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如此武断,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西林帝看着突然开口的君湛不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湛儿自从伤了腿便闭府不出,今日忽然来上朝已是不寻常,竟还主动参议朝政,倒是稀奇。
这些年他虽有心培养君离,君离也算做得不错,可终究有些稚嫩,欠缺些智谋,不过好在他有几分贤德,这些年也算得人心,在这和平之年做个守成之君倒也无不可。
只是若苏木两年后真能治好君湛,这继位的人选倒是可以再权衡一二,毕竟他如今身体还算硬朗,再撑个十几年也是轻而易举。
毕竟君湛年少时便深得他心,只不知这些年下来他可有荒废。
他虽因着逝去的妻对君湛存着私心,平日也宽纵于他,但这父子之情和帝位的传承却是两回事。
身为国君,他必须慎重的为这西林的未来考虑,将这江山交到一个最为合适的人手上。
此时见他开口,他也有心考教他一二,便只颇有兴味的看着下方,不再开口。
君离见父皇沉默,便递给张远山递了一个眼神。
张远山即刻会意上前,嘴角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讽刺开口道。
“景王殿下多年不理朝堂之事,可能对许多事都不甚了解,这修补河堤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此时恰逢秋收在即,若大量征用附近的民夫物资影响秋收,恐怕会惹出民怨,得不偿失!”
君湛闻言又是一声轻笑。
“张大人,为官之道在于民,百姓不懂得防患未然,张大人难道也不知?”
“若到时真有天灾导致堤坝决堤,这影响的可不只是今年的收成,而是万千百姓的家园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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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这般瞻前顾后只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倒不如辞官回家含饴弄孙?”
张远山听君湛对自己如此不加掩饰的明嘲暗讽,不由憋红了一张脸。
“景王殿下,下官虽不才,却也是基于工部数十年的典籍记载总结,才有今日之论断”
“景王殿下今日初涉朝堂,便仅凭沈灼一人之言如此人云亦云,未免太过儿戏!”
“这朝中之事可与殿下平日在府中养些阿猫阿狗不同,景王殿下又如何肯定这天灾一定会来!”
君湛与张远山的气急败坏不同,仍旧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张大人真有意思,若这天灾是可以靠典籍记载及常规经验可以论断的,还要张大人何用?”
“不如直接把这工部衙门改为藏书阁?”
君湛这副淡然的模样惹得张远山愈气急。
这景王简直是一点道理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