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瑞昨夜已经激动过了,自是平静些,其他四个虎将愣怔过后,一派喜气
,个个红着眼眶,上前拥抱拍打,各种唏嘘。
甄鸿自看到“周子衡”
起,身子就僵着,既不上前拥抱握手,也没打算客套寒暄,脸色阴晦不定。
其余四个文臣以甄鸿马首是瞻,见他不冷不热,也都无动于衷,斜眼瞅着武将们喜形于色,满脸嫌弃。
庞瑞站在一旁,看着苏玉辙心里犯嘀咕。
他实在看不出眼前的到底是苏玉辙还是周子衡。
不过昨天晚上他在场,知道周子衡不能好得这么快,那眼前的肯定是苏玉辙无疑。
可他这张脸是怎么整的?竟然可以以假乱真。
庞瑞对苏玉辙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暗自欢喜。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苏玉辙会针灸,会易容,文才武略,大智大勇,更有一副好心肠,有此明君圣主,乃人生幸事!
想着,庞瑞忍不住笑起来,突然想起身负重任,一会儿还要大放悲声,好歹也得先酝酿一下情绪,省得一会儿哭不出来,可就坏事儿了。
这时,甄鸿不耐烦了。
不过是个武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今天在这儿杵着,明天上了战场,可能就有去无回了,有必要如此热烙?
甄鸿先是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威严地看了庞瑞他们一眼,又看向祥龙殿内,拿腔拿调:“陛下寝殿前不得喧哗,将军们僭越了。”
苏玉辙看了甄鸿一眼,不动声色。
甄鸿对上苏玉辙的目光,心里一慌,
强作镇定:“周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苏玉辙拱手:“有劳宰相大人记挂。”
甄鸿笑里藏刀:“本官听闻周将军当了降将,此番归来……是身负重任?”
苏玉辙:“本将军忠心报国,誓死不降。何况我军并无败绩,大人何出此言?”
甄鸿环顾左右:“本官并非道听途说。所谓无风不起浪,周将军数月未归,我等心头疑惑,问问总无大碍!”
其他四个文臣一听,纷纷附和。
“宰相大人说的是,我等无不疑惑。怕周将军不便回话,故而未问。”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皇死得蹊跷,我等自然存疑。”
“周将军滞留大陈这么多天,竟然毫发无损,莫非那陈坤成礼贤下士,将周将军奉为上宾?”
“怎么可能?先皇都被陈坤成杀了,又怎会礼遇周将军?除非另有隐情。”
……
四个文臣逢迎拍马,生怕得不到甄鸿的赏识,一个个含沙射影,绵里藏针。
“放你们他娘的狗屁!”
武将郑穆青一个没忍住,当场爆了粗口,指着甄鸿破口大骂:“周将军一马当先,率兵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们几个老迂腐在府里莺歌燕舞;他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被窝里安枕无忧。现在他安然回来了,你们不慰问犒劳他也就算了,竟敢诬陷他通敌卖国,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另一个武将往前一横,两眼一瞪,“就是,周将军不过晚回来几天,
许是受了伤行动不便耽误了行程,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他,谁给你们的胆子?”
剩下的两个也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