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一颗心乱跳。当仍然强作镇定,笑笑,“妈你知道的真多。”
“妈,怎么了?”
秋芳不懂妈妈突如其来的忧伤。刘妈这才道:“我也听说了,汤家老大和家丽在处对象,估摸着是下放时候产生的感情,不过现在两家的态度还不明朗,要我看,大老汤和汤婆子还不知道,不然早炸了。至于你美心婶和老太太,十之也是反对,这事只是盖着,不让你常胜叔知道。”
刘妈正色,“别人家怎么样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你好,是提醒你别陷进去。”
收尾了。刘妈放下线球,叹了口气。
秋芳急了,“妈,说哪儿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秋芳笑说:“妈,我也就是罕好劲土语:一时好奇,多洗几次头,就跟原来一样了。”
刘妈不看女儿,眼睛朝下,手上理着毛线头,缠在竹棒子上,“没有最好,就就汤家老大‘英俊潇洒,充满勇气,笔直的腰板,像电影明星,浓密的头像一匹马’,咱们也不能跟他们家结亲家!”
“这个头不适合你。”
刘妈又说这个,“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弄这么个头,不适合,这是上海老明星的头。”
刘妈客观评价。
秋芳脸色大变,“妈!你偷看我日记!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
日记是刘妈收拾行李时不小心看到的。可刘妈不愿意解释,她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老张长期不在家,她又当妈又当爹,看看女儿日记怎么了?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妥。
秋芳的手停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是提醒你,为你好!老汤家是什么家庭?儿子再好,老子娘不行谁嫁过去就是受罪!你要受罪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这个家,你爸甩手不管,我不能不问。我是你妈,也是你爸,我的全部考虑,都是为了你以后幸福!”
冷不丁,刘妈问:“你弟跟你说什么了?”
“你这样做我就不幸福!”
秋芳抗争。
秋芳把竹篮子拿下来。刘妈放毛线球用。未雨绸缪。天热的时候就要开始考虑天冷的衣服。打线衣是刘妈的绝活儿。晚间,秋林睡了。秋芳两手扯着毛线,那一头,刘妈在卷线球。
“那你去找你的幸福去!”
刘妈忍不住哭了。她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而哭。
“嘴边还有沫沫呢,”
刘妈并不打算认真,“下次偷吃的时候,记得把嘴巴擦干净。”
秋林哦一声,拿书包做作业去了。
见妈妈落泪,秋芳心软了,“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
秋林否认。
刘妈抹去眼泪,“你什么意思?”
“我跟我姐说为民哥和家丽姐在谈对象,她不信。”
秋林有一说一。刘评儿子,“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吗,作业做完了?又偷吃饼干了。”
“那只是我的想法,并没有付出行动。”